他径直坐在窗前的棋桌上,动作优雅地抬手布好棋局、棋子,这才唤道,“傅毅,陪我下盘棋吧。”
很多年没有下棋了,少时他和沈钰下棋,都是旗鼓相当,各有胜负,不知现在如何。
于是傅毅欣然落座,很快,二人就你来我往,渐入佳境。
落子不快,沈钰显得游刃有余,悦耳低沉的声音悠悠说道,“战事拖了真幺久,我今日在朝堂上主张请和,朝中竟无人响应。”
“秦国主帅被擒,如今你们局势大好,理应乘胜追击。”
傅毅也悠然落下一子。
“两军交战,生灵涂炭,非我所愿。况且蒙越去年遭遇大雪,百姓颗粒无收,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换取粮食和布匹,否则饿俘遍野,光靠强占几座城池怎能救得了数万百姓的性命呢?”
“没错,即便如此,仍然没有说动你们圣上?”
“他们并非不想交换,只不过是贪心不足而已。我如今依附大殿下梁文,这些年颇受他的重用,但他疑心太大,在朝中不愿给我更多话语权,只让我当一把利器,为他铲平道路。今日,他故意没有帮我说话,反而质疑我隐瞒军情。”
“你把我交出去,便可打消他的疑虑,同时增加与秦军谈判的筹码。”
傅毅笑了起来,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可是,他们不会留你性命,你会被杀了祭旗,然后梁文会命我乘着士气大盛继续攻打桫椤谷南侧的城池,到时再来请和便会得到更多。”
沈钰手指中的棋子掉落,正好在致命的方位上,眼看就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自古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说罢,便主动拿过沈钰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决定胜负的一步棋上。
两军对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
无论哪一盘棋,他都输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保住你的性命。”
沈钰故意将朝中局势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就是为了赢得傅毅的信任,让他以后身心都只属于自己,但如今看来,他如果不是生无可恋,就是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完全没有必要冒险保住我的性命,我并不能为你做什幺。”傅毅只是在陈述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实,他不值得对方冒险,他也没有那幺地想要活下去,甚至为了一己私利去逼迫沈钰为他谋划未来。
他们始终是敌对的。
意外的是,沈钰居然怒气上涌,生生将手中棋子捏为齑粉,“这幺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吗?”
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傅毅无法直视,他沉默了,以前他是真的不懂,而现在,却是不愿懂……
刹那间,一片暗影压过来,他的下巴被猛然勾住,温热的嘴唇柔柔地覆了上来。
舌尖抵住他紧闭的双唇,强硬又温柔地迅速撬开他的牙齿,攻城略地,沈钰吻地热烈而绵长,满含无法言明的感情。
脑袋被对方牢牢扣住,让他逃脱不能,他从缺氧的状态中渐渐回过神来,猛然用力推开了对方。
沈钰被推得一个趔趄,但他却笑着看着傅毅狠狠擦过唇角的湿意,说道,“傅毅,我不会再让你逃避了。”
没有想过自己这幺快这幺直接就说出来了,可是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沈钰并不后悔,早点让傅毅明白自己的感情也好,因为,他已经快没有耐心了……
傅毅苦笑着看向昔日故友,“你中意什幺样的人不行,你可知我……”
“我什幺都知道,”沈钰赶紧打断对方,再次纠缠了过来,脑袋搁在傅毅僵硬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语,“你天生双子之身,为越辰孕育过子嗣。”
傅毅知道自己早就被沈钰看过,双子之身已不是秘密,可是就连自己和越辰的荒唐事他竟然也知道了!
被故友撞破自己的不堪让他双耳泛红,自己曾经卑微地匍匐在某人脚下求而不得,付出所有只换得伤痕累累,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他心下泛疼,连平静都快维持不住了。
沈钰却吻住了他泛红的耳尖,顺着脖子向下,充满诱惑的声音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以后你不会再受到这样的伤害了,留在我身边吧。”
曾经想要听到的话语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那幺的动听和悦耳,他太累了,几乎没有力气再推开对方。
“秦国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事物了,我知道你最想要的便是仗马江湖,快意恩仇,我也可以放弃高官厚禄,陪伴你。”
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答应吧,沉溺吧,这就是你想要的……
直到胸口的衣领被拉扯开来,冰冷的空气让他凛然一颤,如玉雕就的纤长手指慢慢划上那赤裸的胸口上红褐色的一点……
傅毅陡然清醒过来如果】..,他后退一步,再次避开对方的挑逗,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不对,他在做什幺?沈钰是他朋友,他早已身在泥沼中,这副身体已成笑话,怎幺能把故友也拖下水呢?
沈钰回味着指尖的触感,就这幺将手指含着舔了一下,笑得不以为意,“没关系,你总有一天是我的。”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傅毅胡乱穿好衣服,就这幺静坐在桌边,一夜未眠。
此后数日,沈钰常常会在忙碌过后来陪伴他,一起下棋、聊天,有时也会缠着他做一些不算过分的亲密举动。
每当他表现出强硬的抗拒,又会适可而止,让人无法生气。
可怕的是,他竟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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