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亭面上毫无歉意,冷静地道:“我还未来得及解释,四爷便已经如此防备了。”
萧邢宇看他就是故意的,谢汝澜却认真地提醒他:“别说了,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萧邢宇点头,溪亭又道:“你们过来,此处有个洞口,我们可以透过这里看到书房里的情形。”
他说着到了墙边,将本来挂在那处的一副山水墨画摘下来,背后竟真的隐藏这一个洞口,只是那洞口约莫两指宽,能清晰的见到外面的情形,却是由一块透明而厚厚的晶石堵住,故而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能传到外面去。
那块晶石外是一些竹简书籍,想必这正对着书房中的书架,更加隐藏了这个洞口。萧邢宇透过那洞口看到了端木词一身红裙被绑在屋自中央的凳子上,身边是她的两个姨母,手上拿了纸笔,似乎要逼她签什么遗书。
而在书房的书桌前也坐着一个人,那是个女人,身着红衣罗裙,外披宽大的黑斗篷,此时还带着宽大的兜帽,叫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从那阴影中看到她瘦小精致的脸庞,苍白的肤色映着艳丽的朱唇,微侧下头便露出一个大大的银饰耳环,在书桌前烛火的照映下熠熠生光。
没听清她的两个姨母小声嘀咕了一阵什么,只听到端木词冷笑道:“你们伙同外人夺自家财产,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闻言她那二姨母也牙尖嘴利地讽刺道:“当年若不是大姐不念姐妹旧情,将我们赶出本家,什么也没分给我们几个,偏偏你娘那个最不得宠的老三生了个最讨老太太欢心的女儿,什么好处都让你个臭丫头白拿了,你怎么也不替我们几个姨母算计一下?”
那小姨母听的也是直咬牙:“可不是吗?三姐都嫁给世子爷了,你家里要什么没有,偏偏还要回来,还要改姓端木,跟我们抢东西?端木词,要不是大姐护着你,早些年前你就跟着你爹娘一块死在乱匪刀下了!”
端木词忽然急了起来,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爹娘的死也与你们有关?!”
她越急她那两个姨母就越开心,那小姨母笑着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二姐,我们就让她死个明白吧。”
那年老些的二姨母也点下头,唇边皆是得意的笑。
那小姨母便慢悠悠地笑道:“端木家越发不如从前,当年你爹娘回端木家省亲时我们便猜到了老太太必定是想要攀附你爹,借此搭上朝廷这条线,届时那家主之位岂还有我们姐妹几人的份?我们便与大姐一起算计着,到他们走时,便收买了一些山匪,让你爹娘一路好走,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说着便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得极其残忍,连萧邢宇都听不下去了,耳边更是传来溪亭的低斥声,“这些人好生歹毒!”
“你们这些畜生!为了这些飘渺虚无的东西连亲姐妹都下得去手!”
端木词气得眼睛都红了,向那二人怒吼道。
可她二姨母却在她脸上狠狠地刮了一掌,那响声清晰地传到石室里,萧邢宇见到溪亭拳头都握紧了,而端木词洁白的脸更是红肿了一片,接着那女人道:“莫忘了,大姐才是那件事的主谋!可她却过河拆桥,而后更是借机将我们姐妹二人踢出端木家!”
妇人芙蓉般风韵犹存的容颜却是有些狰狞可怕,她咬着牙道:“我们都是被大姐算计了,她骗我们动了手,老太太若是知道了此事定容不下我们,于是她先拿证据封了我们的口,将我们赶出端木家,以为就此端木家的家主就是她的了!可谁也没想到,老太太派人将你从京师接了回来,她也做不了家主!哈哈哈哈……”
那二姨母笑得有些癫狂,喜道:“我和小妹辛苦了多年却什么都得不到,还好,我们在夫家多年一直等着,总算将大姐熬死了,她都死了,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支撑起端木家?这不正是我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吗?”
那小姨母亦笑着点头:“正是,阿词呀阿词,姨母本来没想对你如何,可是你逼得人太急了,好端端地和溪亭那小子在一起又如何?为何要和其他人成亲?端木家你是守不住的,不如快些签了遗书,将这些产业都交给姨母们吧?”
端木词微低着头听她们说了许久,此时才慢慢抬起头来,那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等着二人,咬牙啐了一声,冷笑连连:“畜生!我曾经还以为最恶毒的人也不过杀人凶手,万万没想到,你们这些女人比恶鬼还要可怕!”
听得那两个姨母又要发狠,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阵拍掌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慢慢停顿下来,书桌前那人慢慢坐直身子,阴冷的嗓音笑了起来。
“好意思,真是有意思!你们端木家倒是让在下看了一出好戏。”
那二位姨母听了此人的话,一身气焰顿时便没了,赔着笑道:“让雁姑娘看笑话了。”
“雁南归?”
萧邢宇望向溪亭,溪亭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个人,她不是端木家的人。”
听了许久的谢汝澜在此时忽而沉下脸,靠近那洞口往外看了看,更是皱紧了眉头,他见到书桌前那女人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端木词身前,而方才还很嚣张的那两个姨母此时都低着头向那人赔笑,忽而从那女人斗篷里钻出来一条细小的青蛇,快速地爬到那女人的肩上,直起上半身来嘶嘶的吐起蛇信子来。
顿时将那两个姨母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而那女人却弯下腰靠近端木词,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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