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回来,风风火火放了近半个时辰,柳涵耳朵都起了茧子,这饭才正式开始。
庄函作为念函庄的主人家,按理是应该先敬词的,但如今庄、郑两家同堂,郑爹年纪又大些,庄函便将这机会让给了郑爹。
郑爹推辞不已:“这怎么使得?既然是在这念函庄,定然是你说这敬词,万不能乱了规矩。”
庄函笑道:“郑大哥此言差矣,如今你我两家还分什么你家我家?既然同为一家,自有老少尊卑。”
二人推辞来推辞去,柳涵原本不饿,瞧着满桌子好吃的,又犯了馋虫,便低声对郑文韬抱怨:“你瞧着他们推来推去,受罪的可是咱们这些肚子饿的。”
他自以为声音小,却不知刚刚听了太久的鞭炮声,让大脑形成了错觉,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大的,让庄函同郑爹听了个正着。
一家子齐齐将目光挪到柳涵身上,忍笑得不行。
郑阿么责备道:“你这哥儿,怎的能胡乱说话!”
柳涵忙把脑袋瓜子往桌子上扣,这次韩么子也没有帮他的意思:“涵涵,不可胡言。”
吴大夫吴夫郎见了也好笑,吴大夫便提议道:“别瞧着涵哥儿这话不中听,道理可是有的。我看你二人也不用争执,不若一人一年,轮着来罢了,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吴大夫这主意不错,最后还是庄函作为念函庄的主人家先开了头,来年这机会再让与郑爹。
下午没什么事儿,家里人都等着晚上过除夕。便围在一起逗弄家里几个小娃娃。柳涵犯了困,被按进被窝睡觉去了。
家里哥儿们也有自己的事儿,叶哥儿作为这其中的老大,又有了孩子,便同一群弟么说着育儿经。
听得柳青心里难过得不行。
他这肚子不争气,原本还想着能跟着柳涵蹭蹭空间,最后出了那种事情,也就泡了汤。如今他是家里的二嫂么,下面几个弟么,若是让别人抢了先,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
叶哥儿是何种玲珑心思?柳青这点小九九根本逃不出他的法眼,寻了个时间将人叫到一边,细声安慰:“二弟么,我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但这事情不能急,你这身子原就不好,把身子养好了,再怀不迟。你瞧着嫂么都这年岁了,不都怀上了?你年纪小,担心作甚?难不成二弟晚间还躲着你不成?”
话及此处,柳青倒是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
那人如今越发的灵光,本又是有学问的,现在晚间同他说的悄悄话,都能让他红了脸庞,哪里有躲着?
“嫂么,我晓得了。”把身子养好了,再安安心心怀个孩子,那便是最好的,他如今也不想自己有点什么意外。柳涵这档子事儿可把他给吓着了,还是安安稳稳得好。
柳青心思定了,人也看着开朗些,同弟么们也能聊上几句时髦的话儿。其实他年纪也是小,别看作为二嫂么,老三老四的夫郎年纪可都比他大。
所以真该担心孩子的,还真不是他。
晚上念函庄放了不少烟花,没办法,庄函这里就钱多。柳涵被郑文韬捂着耳朵,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靠!这个怎么还有心形?这是过年还是表白?小阿爹,你跟小阿么秀恩爱还非得让我们围观,不地道。”他嗓子大,但是这个时候的烟花声音大得很,放得又多,其实真正听到他这嘀咕的,也只有郑文韬一人罢了。
看完烟花,柳涵吃了一口的灰,委屈得不得了。
闹到两更天才睡过去。
新年走亲访友又免不了,今年同去年不一样,不仅有郑家这边的亲戚要走,庄函那边的亲戚也得走。
不过庄家旁枝末节少,没两家真正要走的亲戚,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来念函庄拜访的人也多,周时昌就是一个,这周时昌来定然是要瞧小宝的,小宝今年忽然就对武术感兴趣,卯足了劲儿一直跟在郑文韬身后,理都不理周时昌。
柳涵瞧着周时昌追着一个小不点儿挺好笑的,倒是天天念叨着周时昌过来玩耍。
过了段走亲访友的日子,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就忙了起来。柳涵的日子也苦了起来,衣服倒是脱了些,可上个茅厕都成了问题。
三月份,柳青也怀上了,吴大夫给把的脉,可把郑阿么又高兴了一会。小世安如今也能爬来爬去,家里喜气萦绕。
镇上的天悦小家郑爹也张罗着重新开了张,规模虽然比不上县城里的,但是老字号,食客也挺多,赚得钱如今看起来虽然不多,却也不错。
加之渐渐回暖,许多野菜都长了起来,家里人又得忙着上各大村子收购野菜,还真是忙得更陀螺似的。
柳涵今年又盯上了槐花,奈何身子不行,便让郑阿么去帮忙打听,哪里有槐树的,通通买下来,打上天悦小家牌槐树,坚决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他如今都不怎么动脑子了,有庄贤这个糕点大师在,只要能给个方向,提供点新的食材,这人就能玩出百十种花样。
柳涵瞧了都觉得这人真亏,若是跑路自己去干,只不定都要成为大晋王朝甜点第一人。
可庄贤压根儿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还将自己的手艺写了册子,让柳涵帮着编排,要流传于天悦小家,可不是留给柳涵一个人。
庄函的意思是,往后谁能成为天悦小家的糕点师,那就能看他这本手札。
柳涵觉得这法子真不错,不管更迭多少代,只要这天悦小家还在,不管落在谁手里,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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