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用手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空诸愣愣的望着地面,神色茫然。
她野心勃勃的想要取代父皇,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自由吗?不就是为了不再受制于人吗?可现在她什么都还没完成,自由呢?自由到哪里去了?她恨啊,恨时桑,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却还是像当初那个可怜的自己一样,没有丝毫能力去反抗那可笑的命运。
时桑猛然用力,发端传来的剧烈刺激引得空诸微微吃痛,时桑凑到她面前,不满的道:“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还能被你直接无视掉吗?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空诸古怪的笑笑,讽刺的道:“我在想,等到我手上的势力足够了,我一定举兵先灭了卜卦一脉。等到我的心愿终于了结了,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她的语气狠厉,时桑也能感觉到她心底浓重的杀意,知道她并不是说笑。可是她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时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微微叹息:“你就这么恨我吗?”
空诸还来不及斩钉截铁的说出那个“是”字,时桑伸手,将她从地上拉站了起来。空诸看了看周围,族长似乎也终于发现了两人间的气氛不对,见仪式已经结束,就直接挥散了众人。此时留在这里的,除了他和大长老及苏柯外,也就只剩下空诸印象较好的三长老了。
只是现下,这位老者的脸色也着实不怎么好看。“时桑丫头,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时桑吃吃笑道:“族长伯父,**嘛这么生气?你都吓到我了。什么那个样子?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
族长气急,花白的胡子猛地翘了翘:“空诸丫头,你来告诉我是不是?”
空诸淡淡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现在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族长彻底暴躁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你们两个真是——”他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很无力的喃喃道:“难道千年前的浩劫,现在还要再重演一遍吗?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读心一脉?预言之神,您抛弃了你的孩子吗?!”
空诸等人都沉默了下来。时桑冷冷笑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倘若预言之神真的能出手相助,那么千年前那场几乎灭族的灾难就不会发生了。而且上古时代末期那么多神祗陨落,谁知道他还存不存在世间?现在大陆也不是千年前那个纷乱不休、七国鼎立的时代了,现今的大昌没有凝聚的民心,没有兵强马壮的军队,皇帝只顾着沉溺酒色,哪来的功夫管我预言师一族的内务事?”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王者之风尽显。即使空诸也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模样,比她的父亲更像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你们在害怕什么?我们需要惧怕什么吗?现在的读心一脉也不像千年前一样只顾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阴谋诡计我们会的不比别人少,有了前车之鉴,难道还能再阴沟里翻船,被别人算计了去吗?”
她的话落下,祠堂里一片寂静。没过多久,苏柯第一个作出反应:“说得好!我们预言师一族怕什么?我们比他们聪明,我们比他们强大。今时不比往昔,只要我们想,以我们的力量,随时都能新建一个王朝。现在的情形又不是千年前那样,内忧外患,只要我预言师一族拧成一股绳,皇室没可奈何下,还怕他天下人的唾沫不成?”
族长和两位长老的脸色都不由得露出释然之色,凝重的气氛就在时桑几句话之间便悄然化去。然而族长很快便反应过来,怒道:“混小子!差点被你给绕进去!兴奋个什么劲?我明明是在训斥俩丫头不知轻重,真有什么关系还不知道好好隐藏,众目睽睽之下。结果被你个小子给扯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还新建一个王朝?这天还没黑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要不要再在这儿给你准备床被褥,舒舒服服的让你睡下?还比他们聪明?你还真好意思说!人家文相小诸葛的名声是摆着看的吗?你哪儿比人家聪明了?我看你除了口气比人家大以外,什么都比不过人家!”
苏柯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给震得完全懵住了,他委屈的看了眼时桑,知道族长是狠不下来心骂两个姑娘,所有的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了。他还真是可怜,只是接了两句话罢了。他被骂的这般狗血喷头,而对时桑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唉唉这差别待遇,还真是让人心寒啊。
不过说实话,这突然得知时桑和空诸的关系……他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化呢。好好的两个姑娘啊,啧,当真是可惜了。
“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空诸无心看这一场闹剧,倦怠的说道。
她承认,她是想借此逃避。她实在是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勇气了。从今以后,任何人提到她时,都一定会再提到另一个名字,时桑。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她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缠绕,她们是契约伙伴,她们将共享生命中的一切。似乎没有人来询问她究竟愿不愿意。只是因为时桑宣布她们是这种关系,所以他们就认定了,她心中必然也是欢喜的。真可笑。
“等一下,确实是有一件事。可能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大长老突然出声说道。他负责收集外界的消息,现在的这个消息也是他刚刚来祠堂的路上才收到的,所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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