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山洞中有出了两个恍惚的影子,不知他们往火里扔了什么,深邃潮湿的山洞中纯净的蓝色火焰再次膨胀燃起,照亮了斑驳诡异的石壁。
火光中噼啪爆响的牛油伴着空气中奇怪刺鼻地味道不时传来,就在这时,我亲眼看到,江红鲤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她伤口纵横的手腕间瞬间涌出,洒到一个巨大的古翁中。
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叫着冲上去捏住她流血的伤口,“你这是干什么,流这么多血会死的!”
江红鲤大为吃惊,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江爷爷沉着淡定,一把将我拉开,好大的力气!
“少卿,你赶快退下,错过了时辰你们两夫妻就坏事了。”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的确是彻彻底底地傻掉了,什么夫妻,啊?
江红鲤看我一脸痴呆,又羞又气又窘,把我推到一边,埋怨道:“你……你先到一边呆会儿,晚点我再跟你解释。”
江红鲤还没说完,她爷爷大惊失色地怪叫起来,“哎呀,不好,时辰要到了!”,说完,手忙脚乱地从脚边的罐子里抓东西往火堆里洒,等我看清楚,立马就吐了,而且还吐在了江红鲤刚才滴血的大翁里。
“不要啊……!”江爷爷看到我的行径,一声惨叫,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江红鲤看着我,也呆了,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他们的反应,难道我吐错地方了?可江爷爷手里抓的东西,腐烂的猫眼睛,爬满腐肉的蛆虫,成块成块地蓝绿色苍蝇卵,还有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虫子,不用看,光闻那味儿就已经让我连上辈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哎~天意啊!”江红鲤愣了半晌,突然笑着叹出口气,把我扶到一边坐下,又去摇她的爷爷。
“现在,你有时间跟我解释了吗?”我小声试探道。
江红鲤把手放在他爷爷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她爷爷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跟我说起来。
“你别怪我。当初,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江红鲤把她爷爷的脑袋从冰冷的石地上搬到自己腿上,看着我的眼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老实在外面呆着进来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次陪我祭完祖先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盯着江红鲤的脸看,即使流了那么多血,她的脸蛋依旧娇艳得宛如一幅油画。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骗你,我和爷爷,都是黑苗族人。聪明如你,恐怕也早知道了。但是,你知道吗!爷爷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我成为万中无一的蛊王,他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从小让我练蛊,从未间断过,即使他在国外也是可以每天指导我的。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我对蛊术了解甚少,其实那都骗你的。我怕你知道我会施蛊后,便从此不再理我。这世上,人人都有很强的戒心,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和会施蛊的黑苗有来往,他们对苗民的误会太深,殊不知施蛊一次也是要消耗我们自身的元气。
但后来,也就是我们在停尸房的那天,当我得知原来你不但从小就和黑苗族有来往,还和一个小苗女定过亲。虽然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更多的却是开心,知道你并不介意这些后,我觉得开心极了。而且当我把这一切告诉爷爷后,爷爷也高兴地不得了,特别是在他见到你的本人后,私下里更是对你赞不绝口。
可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老思想。你别怪他,他也是为我着想,他说这世上好男人太少,他……他想……”江红鲤脸忽然一红,眼神也闪烁起来,扭头不敢再看我的眼。
“爷爷他想让我们早早把婚事办了,当时我也是很吃惊,只是爷爷催得急,又老是说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我就想出这么个办法,让您陪我们回苗山祭祖,也等于告诉爷爷,你会娶我,好让他老人家放心。你不知道,当爷爷知道你要和我们一起来祭祖的时候,高兴成什么样了。就在刚才,你昏迷的时候,爷爷……爷爷……把我们的婚礼给办了,我们俩不但喝了彩羽公鸡的血,还在圣器前磕了头,还在祖宗前磕了头,虽然你那时人事不醒,但婚礼的仪式是完成了的,按照黑苗族的规矩,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江红鲤说完,羞得脸通红,弯弯地嘴角满含笑意。
想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感觉总结如下:就跟那些一直幻想着某天能中五百万的忠实彩民一样,当五百万的彩票忽然有天真的砸到你手里时,你又忽然发现,其实钱多了真不是好事!
“你别担心!”江红鲤等了半天想等我一句好话,只可惜,我让她失望了,她等来的只是我仿佛死爹死妈后,一脸备受打击的惨痛表情。
江红鲤立刻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心意,很快,收敛起刚刚浮现出的羞涩,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没关系的,虽然仪式的事不在我计划之中,但也不过是个仪式而已,等我们出了苗山,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想跟哪个女子好,那都是你的事。”
这番话对我而言的确是动听的,但动听之后,是一个女人的苦涩,我不想负她,也从未做过辜负她的事,只是事情为何就到了今天的局面。
气氛陷入僵局,江红鲤扭着头不看我,我这时还能说什么?说‘没事,结了就结了’?开什么玩笑,我是喜欢美人没错,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呢!可喜欢就一定要取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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