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观察到了一颗星星,它已经步入晚年,将要爆发——错了,这句话不严谨,应该说它已经爆发了,只是光还没有照到首都星。”
对面的人似乎在反驳他,这位工作人员或许是因为尚且年轻,急于反驳那人的回答:“怎么会?光走到首都星也要花费上一段时间,光速再快,在绝对距离面前也得低头服软,毕竟它们又不能跃迁,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来。我想就在这两三年,那颗星星发射的光芒会照亮整个夜空,就连中央恒星都比不上,想想一颗近百亿岁的恒星死亡的那个场景,瞬间觉得这辈子活的值了!”
他说着回头又看了一眼屏幕,愣了一下,停止聊天,并且对那边的人说:“抱歉,我这里好像出了点情况。”
他站起来,面前是一块巨大的虚拟液晶屏幕,星图本身承载了数以千亿计的恒星与行星相对坐标,他点了点屏幕,将他一直观察的那颗星星调出来,旁边的数字其实没什么不对——如果不是它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话。
屏幕呈现的是昨天的数据。
他下意识便觉得不好,本能的将数据备份好,重启了一次,发现还是刚才的情况。
不对,这根本不对。
他迅速出去,问了问外边工作的同事:“你们的观察数据故障了吗?我这里显示的还是昨天的数据!”
那些比他年长资历高的人如同树懒一般,慢吞吞的将头转向他说话的地方,缓缓地摇头,他以为是自己的机器故障,已经准备转身回去查看原因,毕竟这样巨大的机器故障,必定要追责,他需要写调查报告,分析故障原因。
就在这时,他的一个同事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我的数据也不对,也是昨天的数据!”
一个可以是意外,两个可能是碰巧,然而接二连三有人站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彼此,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算的上一次严重的事故,他们竟然被人掉包了数据而不自知,这往轻里说是不负责任,往严重里说是渎职,因为天文观测可以在寰宇网络全数中断的情况下,通过观测天文望远镜中的现象,自主判断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在一些时候,这种举动可以力挽狂澜。
资料显示,邢风将军原来在时空要塞打仗的时候,用天文望远镜观测到一道不同寻常的光,别人没有注意,但他心细如发,很快便意识到有敌军藏在了行星背后,准备趁机偷袭!那道光是恒星投射在星舰上,而行星反射了这一光芒,进入了邢风的视线,而被他迅速判断出来有情况的。正是因为这个细节,邢风将军知道了敌人的举动,然后进行反侦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设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局,将敌人全数歼灭,这一场战争还被载入史册,成为以少胜多的经典案例。
空间站的领导人很快到来,所有人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启动紧急事故应对方式,这种突破空间站防御系统、修改观测数据极有可能是恐-怖-分-子蓄意所为,他们直接将上传寰宇网络数据库的主机关闭,换上独立的天文望远镜,对周围环境由近至远观测。
最开始发现数据有误的那个人心砰砰乱跳,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将有一件大事发生,但人置身历史洪流中,只有事情发生后回头去看,才会发现那之前的一些事情根本是蛛丝马迹,但因为置身其中,只能观测到一角,无法俯瞰全局,这一次主机失控在这时候被定义为黑客捣鬼,唯有如此,才能降低这件事的危急程度。
上层为了□□,避免自己的官位不被褫夺,无所不用其极。
独立主机的观测需要用肉眼去分辨他们观测到的现象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最开始发现情况的那个工作人员观察到一道光,和当初载入史册的那道光近乎一模一样!
他本能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那道光被留在了照片中,就像一滴水。
他顿觉口**舌燥,心中知道这是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摆脱空间站乏味的观测生活、重回地面做研究的机会。他慌忙站起来,跑到空间站领导人那里,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领导人脸色一变,有些愤恨为什么在自己任期中出了这样的事故,偏偏是今天,偏偏是玛格丽特皇后加冕称帝的日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这样坏,但跟着年轻的工作人员来到他位置上看见那张照片,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了。
他思忖片刻,快步走到空间站工作区域中心,将玻璃罩拿开,将中间的红色按钮重重按下去!
尖锐的警告声响起,一道波从太空的空间站传到地面。那道波尖锐无比,通过山林,通过草原,惊起无数飞鸟,走兽们从睡梦中惊醒,全身的毛耸立,眼睛瞪得圆圆的,目眦欲裂,对着虚空低低地吼叫,连连往后退,像是碰上了什么凶水猛兽。
谢泽的飞船接收到波的信号,立刻知道情况不对,他立刻下令:“全军注意,现在执行b计划,左右翼护着中间,直接俯冲地面,无需恋战,全速给我冲下去!”
他脚步不停,开始朝着赛林的终端发送信号,但不知道地面是个什么情况,他这里一片空白,任何反馈都收不到。
谢泽的心一寸一寸地跌落,他嘴唇**燥,有些地方已经裂开细细的缝,红色的血不断的渗出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舔舐,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觉得刺痛。
他从来不信神明,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祷告,神明,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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