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提升语感,把作文的细节再抠一抠,也就是了。”顾勤看王钺息。
王钺息承认,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顾勤之后说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和她谈清楚,她的成绩,关系到她自己的前途,以及你们的未来。”
王钺息一愣。
顾勤看他,“我相信,你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王钺息沉默。他是男人,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朋友这么说,他一向觉得,捍卫他们的爱情这是他的事。
顾勤道,“她的状态,与其说是全身心地投入所谓的爱情,毋宁说是无准备地放纵自己的心情。你要让她知道,她对一段感情,是有责任的。她之所以滑沙一样地下滑,是因为她对你们的感情没有认识,而父母、老师,对于她而言,都是这段感情的阻力,不具备劝服她的资格。只有你,和她是利益共同体,也只有你的话,她才能,也愿意听进去。既然你对她有影响力,那何妨利用积极的影响力,去影响她。”
王钺息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说了三个字,“我试试。”
顾勤点头。然后,举起了戒尺,“接下来的问题,就不是试试能解决的。”
王钺息咬住了唇。
顾勤看他,“数理化,已经落下了,补起来,就难。”他挥了挥手里的戒尺,王钺息乖乖撑在书桌上。
顾勤起身,站在他身侧,“为她的事教训你,服不服?”
王钺息死死攥着拳,却塌下了腰,声音闷闷的,有些沉,却很稳定,“服!”
“服就好好捱着。”
“唰!”地一声,一板子敲在他屁股上。
王钺息疼得一颤,顾勤声音冷冰冰的,“数着。”
“一!”
“二。”
“三——”
“四……”
“大声点!”
“啪!”
“五!呃!”
王钺息嗓子哑了。
顾勤停了尺子,重新坐下。
王钺息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整个臀面,都是紧绷绷火辣辣的,但大概是挨打多了也有些抗打,并没有要哭。
虽然身后疼得难受,顾勤一看他,却依然手贴裤缝站得笔直。顾勤手里握着戒尺,“有些东西,一日差,十日补。不怕你自暴自弃,就怕你补得过了。”
王钺息默默品味着身后的疼痛,想着他的话。
顾勤道,“尤其是数学的题目。她不是不会做,而是不能做对。似是而非,通篇写满,却因为思路的混乱丢掉一半。物理也是,不是不懂,而是一知半解,一做题,就掉入陷阱。化学自然也跑不掉。”
王钺息分析滕洋的试卷,倒的确是这样,没有什么题是她真的不会的,相反,还都写得到,自己简单一讲,她都明白,可就是不得分。他和滕洋都着急。王钺息看顾勤,“这种情况,怎么办?”
顾勤左手给了个手势,王钺息咬住唇,又一次转过去。
转过身,就是疾风骤雨似的五连击,整个戒尺贯穿臀部,一模一样的位置,新伤叠着旧伤的五下,疼得他腿一直打抖。
打完了,顾勤只说了三个字,“没办法。”
“老师——”王钺息急了。
顾勤淡淡的,实在要想,特别简单,但只能试试,“从现在开始,不做新题,收集她所有的错题,从第一章开始,不给任何提示地,让她自己做。错了,再做,错了,再做。所有的过程,不给提示,看看什么时候能够调整出思路,找到手感。”
说完之后就扫他一眼,“你只有十天,可她有几十本书,几百张题,说到底,一切,靠毅力。”
王钺息想了好久,“我试试。”
顾勤轻轻点了下头,“很多东西,终点都很漫长。”
王钺息不知道,他是说努力能看到的成果,还是关于他的爱情。
“还有五下。”他背转身。
顾勤靠着书桌,“手。”
王钺息一怔,顾勤道,“你不是喜欢掌控一切吗?让你知道知道,手掌握得太紧了,也是要疼的。”
王钺息侧卧在床上,手掌一开一合,一放一握,顾勤说得没错,真的,是疼的。
辗转反侧。
“把你们的未来当成是你们俩的事。”
王钺息在心里想着。
小洋,她可以吗?她已经,那么累,那么累。
短信铃声。
王钺息拧开了床头灯,滕洋的,“睡了吗?”
王钺息打了很长的一段字,却终于直接拨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喂。”
“喂”
“没打扰到你吧,爸妈会不会骂?”
“不会啦,他们都睡了,我房间门锁住了。”
“小洋,累不累?”王钺息轻声问,他的声音很温柔,有一种,特别把你放在心里的味道。
滕洋小小声的,“有一点点,还好。”
“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自习吧。”他握紧自己的手。顾老师其实手下留情,并没有打得太肿,只是依然会痛。
“你不是有事吗?”滕洋小声问。
“嗯。本来以为抽不出空的,处理完了。”王钺息没有过多解释。
“没关系的。你不要太累。”她又想了想,“嗯——是我们俩的事,你总是一个人,太累了。”她说着声音又低下来,像是躲在被子里,闷闷的,有点难过的样子,“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只能等着你来,你太辛苦了。”
王钺息笑了,好像那些火辣辣的伤和烈灼灼的眼神都不疼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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