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摸索了。
他睁开眼,发现安然已经坐起来了。只是大脑似乎仍然停留在睡梦中,眼神离迷,看起来茫然无措。
温聿寒一边在心底吐槽赫连万朔办事效率不靠谱,一边过去拍他,毫无怜惜之意地:“嘿,醒醒。”
安然:“我醒着呢……”一边迷迷瞪瞪地又往前倒去。
温聿寒:“……”
他抵着安然脑门往后一推,出门叫小二打盆清水上来。
“好嘞,您稍等!”应声的还是昨天那个虎头虎脑的小二。他正欲往后井去,却被账房叫住。
小二:“蔡叔,您有什么事儿?不急的话麻烦您先等等,我先给上头两位爷……”
账房:“你去问问,还有什么需要,比如说……热水。”
小二懂他的意思了,啧啧称奇:“没想到蔡叔你懂得还挺多……果然还是蔡叔想的周到。”他竖起拇指赞道。
被问到需不需要热水和浴桶的时候温聿寒正在努力唤醒安然,没有多想,随口就道:“不用了吧。”
安然突然清醒过来:“不行,我要洗浴。”
……好吧,你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举,小祖宗,我忍。
他转过头对小二说:“行吧,那麻烦抬一桶热水上来。”
小二一溜烟地蹿下楼梯:“蔡叔蔡叔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的个亲娘哎还真的叫了桶热水上去!”
蔡叔:“……”
他不小心写错一个字,又把纸撕下来,揉了,扔到一边,看起来有点烦躁。
乔芮把第四封信交到凌轩手中,待他离开后,才缓缓坐在雕着向阳花的檀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撑着额头。
一人从帘幕后踱步而出,站在窗棂之旁,阴影内侧,看不太清脸,但是乔芮知道他是谁。
“温聿寒去找过赫连万朔了。”那人冷静道,听声音是个男人,“你呢?准备做的怎么样了?”
“信已经送到他们手中,就看东风能不能吹得起来了。”乔芮抬眸,“你真的确定容宸会出现?”
“九成确定吧。他如果不出现,能解决掉另外一个,也是好的。”
“你说温聿寒?”乔芮嗤了一声,“灭不掉容宸,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咬人的狗不叫,乔堡主没听说过这个道理吗?”男子道,“而且他大概还是比狗要凶悍一些的。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看透,虽然话多,但真正的想法全部隐藏在心里,很难预测下一步会怎么行动。话说回来,如果当日在天虞山派你们能看好他,容宸早就死了;如果三年前他没有跑出来捣乱,等到封魂阵生效,容宸哪里还能神魂离体跑得出去?乔堡主,我们都是吃过亏的人了,警惕一些总没错的。”
乔芮闻言沉默片刻,之后方道:“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也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杀了容宸,是因为他杀了文彦,而温聿寒放纵这个罪人逃脱,对我而言也是不可饶恕。但是你呢——你有什么理由对付他?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效忠主人,可是你主人若想对付一个容宸,还用得着和我联手吗?”她笑了笑,无不讥讽,“东门庆,我是真看不懂你想要什么。”
那男子——现在该说东门庆,向前迈了一步,从阴影中走到光下。他的身形称不上挺拔,反而偏向瘦弱,而且长了一张极易讨人喜欢的娃娃脸,看起来最多不过十八九岁,既年幼又单薄。
可实际上他已经不年轻了,而那双眼眸深沉如同子夜黑云蔽日的天空,似乎半点亮光都透不过来,无论是表情还是气质,都与往日大相径庭。
就连赫连万朔也差不多要忘了,其实东门庆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上一些。而且他是半妖,真实寿命更要短上许多。
“乔堡主没必要知道我想要什么,就像我其实对乔堡主为什么要杀了容宸也不感兴趣一样。”
他笑了笑,看起来仿佛有些苍白:
“我倒是挺佩服乔堡主的,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表弟,都能拿去做诱饵——此等胆识,的确非同一般。”
“哈。”乔芮冷笑一声,“你犯不着在这里阴阳怪气。安然是我表弟,我自然有办法护他平安。”
“恐怕您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东门庆依旧笑着。
乔芮勾起一边嘴角,笑容十分尖锐:“彼此彼此吧。”
安少宫主不愧是从小琼浆玉露浇灌起来的小公举,不仅每日晨暮各要沐浴一次,而且连衣服都要人伺候着穿。
安然泡在水里委屈地说,昨晚一身脏乱臭就睡觉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程大哥,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很烦啊。
温聿寒背对着他,心想还好还好。反正洗澡水也不用我给你抬,地板也不用我给你擦。我还要感谢你没有跟我要九十九朵玫瑰花的花瓣和寅时百里竹上的最后一滴露水,不然这个季节,我还真没有地方给你去找。
不过讲道理,你是真的很烦。温聿寒腹诽道。
这个无力感在安然一脸无辜地盯着他说自己不会穿衣服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祖宗!爷爷!你都十六了!蔚宁三岁就会自己穿上衣服往花街里钻了!你就比他小一岁!所以你以前过的究竟是怎样反人类的生活啊!
温聿寒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他招了招手道:“往前点。”
安然虔诚地捧起衣服:“程大哥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你人真是太好了!”
呵呵,就算你给我发好人卡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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