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女王站在发言台上一字一句地念讲稿,大王子、亲王、二王子等主要王室成员都立在一边。台下则坐着军部和政府的高官政要。镜头短暂地扫过观众席的时候,易维清隐约看到辛丰翎坐在第一排。
易维清不关心辛丰翎,还好镜头很快又回到台上,易维清忙坐直身子细细端详二王子的状态。
他好久没有见到瞿寰辰了。电视里瞿寰辰穿着宫廷礼装,灿烂的金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在易维清的印象中,王子总是带着笑容,可是此时此刻,瞿寰辰俊美的五官仿佛笼罩着无法消融的冰雪。他湛蓝的眼眸不再带着一丝快活的笑意,反而包含着深沉的忧郁。
易维清鼻尖一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这时,女王的讲话却出现了出人意料的走向:
“入秋以来,朕身体日渐孱弱不见好转。经多位御医确认,是为王族遗传病的先兆。为保帝国政权安稳交接,朕与辛剑锋元帅协商后决定尽快退位,王位由第一王子瞿寰宇继承。新王的加冕仪式应尽快举行……”
女王退位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at 6. k
我,传道者,在耶路撒冷作过以色列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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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帝国,最早这里由皇帝统治,后来,皇帝被国王与女王所取代,再后来,国王与女王被元帅所取代。但是,寰辰,我的孩子,你要,最本质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千百年来变化的只是无谓的称呼罢了。”
“父王,您是不是又睡糊涂了?侍人,拿安眠药来。”
“不、不……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已经睡得够久了。寰辰,你听好,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令民众最恐惧的东西。你可以号称自己是仁义之君,你可以慷慨地撒播你的怜悯与慈爱,但这一切都以民众的恐惧为前提。你必须确保他们深深地惧怕你,那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二王子殿下,安眠药取来了。”
“立即给父王注射。”
“是。”
“民众最害怕的,那就是国王的王冠,就是国王的权杖,就是……”
“母妃,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去休息了吗?”
“就是、就是……”
“请您不要担心,这些药只是帮助父王更好地休息罢了。”
“就是权力。”
瞿寰辰搀着母亲的胳膊,将她带离了父亲的病榻。亲王妃那对湛蓝的美丽眼瞳中写满了忧虑与焦灼,她不断地回头望向陷入沉睡的亲王。
亲王入睡后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温暖的天鹅绒被之下,他的胸口一次次剧烈起伏又骤然停止,呼吸停止的时间是那么长,直到人们以为他再也喘不上气时才会再度恢复,就像泡沫膨胀到极点后猛地炸裂,徒留虚空,徒留惘然。
瞿寰辰薄唇紧抿神色冷漠,宛若希腊雕像般的俊美五官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亲王妃抓住儿子的胳膊,指了指亲王病榻的方向,又指了指远方女王宫的方向,红唇微分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
宫人们要去取纸笔来,瞿寰辰拦住他们,笑着对母亲说:“母妃,有什么话请您以后再说吧,我得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大王子殿下要在军部召开会议,我估计是要商议加冕仪式的细节,您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会花费大量时间。父王无法下地行走,我得代他出席呢。”
亲王妃焦急地比划着什么,喉咙里发出了兽类般的呜咽声音。瞿寰辰蹙起他那淡金色的美丽眉毛,摆摆手转身离开。人们四下散去,只留亲王妃一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渐行渐远。
王子的寝殿中,宫人沉默而迅速地服饰瞿寰辰更衣洗漱。侍卫长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请问殿下,今夜需要传唤宫人服侍吗?”
瞿寰辰换上轻薄的睡衣,灿烂的金色卷发倾泻而下,宛若夏日艳阳。
“不必。”
“殿下,恕属下多言,滥用抑制剂会对您的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瞿寰辰微微一笑:“那么,你能为我找到一位满足我所有要求的床伴么?”
“您的要求是……?”
“让我想想……嗯,最好是像少将夫人那样的黑发美人,乖巧听话纤细美丽,还有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细腰,就像这样——”
瞿寰辰用右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颇感兴趣地问,“你能找到么?”
“抱歉,属下问了多余的话。”
“真无聊。”
瞿寰辰孩子气地耸了耸肩,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缓步离去。
侍卫长仍留在原地,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
“殿下,明天大王子的会议,您还是不去参加为妙。”
瞿寰辰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问:“怎么?王室成员连出入宫廷的权限都没有了么?”
侍卫长单膝跪地,垂首禀报:“这是亲王殿下的命令,明天一整天,亲王宫里的任何人,包括您在内,都不准踏出王宫半步。”
“父王病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只要亲王殿下还活着,他就是亲王宫的主人。”
瞿寰辰低声道:“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病人还想折腾什么?他还有几天活头呢?”
侍卫长谦恭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属下惶恐。”
瞿寰辰转过身,冷冷地丢下一句:“滚。”
侍卫长很快离开了,独留瞿寰辰一人孑然立于窗前。月光西斜,夜莺在茂密的枝头活泼地跳跃,婉转的小夜曲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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