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庆祈返回家,刘叔已被早饭做好,用过早饭,承昀便如往常那样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在门外听到了珠算声,庆祈也放心了,心想他家公子终于平复了心境。
午间,庆祈将午饭端进书房,承昀难得开口:
amp;;庆祈,等会让刘叔备下马车,需要买些文房用具,纸张已经所剩无己。amp;;
承昀平日时常书写,很消耗笔纸,而这些东西也都是他亲自选购的。
ap;;庆祈很高兴能进城。
刘叔要购买些食材,日常用具,而承昀需要去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购买纸笔,庆祈则要跟前跟后,帮忙提携物品,于是三人一起进城。
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居住,难得能进一趟城,庆祈一路上都欣喜得很,坐在了赶车的刘叔身边,话说个不停。
ap;;庆祈看着热闹的街道,沸扬的行人笑得很开心。
ammp;;刘叔说得平淡,他时常进城,对于京城的繁华早习以为常。
车厢内的承昀挽起车窗帘子,看向街道,街上还可以看到几位不入品官差打扮的人。
ap;;
庆祈望着街道一侧卖酸梅汤的小摊直咽口水。
ammp;;刘叔取笑。
马车先进了拥挤的集市,在那里买了些食材与日常用具,然后再前往道路相对宽阔的商肆,承昀下车前去购买笔纸。
平日里承昀前去购买卖笔墨纸砚的商铺附近有间书坊,于是买了。
如此这般,等三人坐上马车准备出城时,已经是黄昏了,街道的行人与车马也稀少了。
也是巧,路过东街时,坐车厢外喝着酸梅汤的庆祈正好看到对街三辆头尾相随的马车行过。正好奇,结果留意了下,发现第一辆马车上赶车的人竟是兆鳞,车厢的车帘卷起,可以看到里边坐着两位开怀大笑的男子。
ap;;庆祈险些被酸梅汤给呛到,心想他家公子应该没留意吧。
但车厢里的承昀其实也看到了,他一直都在看着窗外黄昏下的街道,正好看到驾车的兆鳞。兆鳞偏过头跟车厢里的人交谈,似乎正为何事笑得很开心。
承昀的目光跟随着兆鳞,但兆鳞并没有留意到承昀的马车,他匆匆而过,消失于晚归的行人车马中。
第十三章 下
天色一暗下来,慈庆宫里便灯火通明。太子在书房里竞坐,书房内并无侍从。
两位不起眼的官员一前一后走进来,太子只看他们一眼,便将一叠文章递给其中一人,并命令其念出来。
那是位相对较年轻的官员,官品并不高,接过诗文,自若的念出,字字清晰。
那文章写得极其犀利,指责的对象更是太子本人。但太子就坐在书桌前冷冷听着,不为所动。
amp;;我给你次机会,让你将这狗p;;
太子声音冷厉。
amp;;臣下既然敢如此写,必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amp;;那官员竟面不改色。
ap;;太子朝门口喝道。
声音刚落下,两位守在门口的侍卫便进来领命。
ap;;太子挥了下手。
ap;;那官员竟桀傲得很,自己走了出去。
于是书房里只剩太子与另一位年长的官员,太子慢条斯里的打开一卷文章,选取了几段自己读出。那官员听着太子读出的字句,冷汗从额头冒出。
amp;;你何以知晓我夜晚出城便是去见那已削了藩的郑王之子?amp;;
太子注视官员,官员的汗水从脸颊划落,渗进领子。
amp;;殿下。。。臣下只希望殿下能为江山社稷着想。。。将个人私情暂且搁置于一旁。amp;;
官员跪拜在地,将头压在地上。
ap;;太子拍书案,那官员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amp;;殿下与失了爵的郑王之子交情深厚。。。臣下多年跟随在殿下身边。。。多少是能知道一些的。。。amp;;
这官员看似有些畏缩、惶恐,可话语清晰。
amp;;那三皇子的人时常监视着殿下,恨不得。。。殿下犯些要不得的事让他们抓现成的。。。amp;;
官员吞吞吐吐地说着,他之所以以下犯上,也仅在于希望太子能有所顾虑,别将前程枉送了。
amp;;殿下。。。请三;官员哀求。
ap;;太子轻笑,有些无奈的将那份文章收起,压放于书卷中。
amp;;殿下的意;官员愕然。
amp;;我少年时便受爵在外,这几年回京,哪次没去拜访过此人?amp;;太子反问,这位官员是他的幕僚,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amp;;太子说至此倒也不笑了,一脸的冷戾。
ap;;官员总听明白了,这事皇上并不放心上,或说是默认了的。而他们写这些东西,若流传出去,反倒容易落人口实。
ap;;太子询问,问的是适才押下的人。
ap;;官员恳求。
ap;;太子并不打算追究此人过失。
官员一再叩拜后才离去。
书房于是再次空荡得只剩太子,太子起身拿起适才那年轻官员搁放于桌上、被他斥责为amp;;狗p;的东西。将它从头至尾读阅了一遍,脸色仍旧十分的难看。
这并非amp;;狗p;的东西,反倒犀利非常,句句说击中太子的软肋。他着实喜爱承昀,且是带着郁念的喜爱。他放纵自己的渴望,而险些无视为今日的所得付出的心血。
太子一开始便知道他父皇并不甚在意他与那郑王的世子有交情,因为这也正好说明了他是位重情感的人。他父皇早年就曾为了尊崇自己身为藩王的父亲而与;;的争执,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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