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族中老人的唠叨,才得以脱身休息。他是真累垮了,一路上也没怎麽休息过,毕竟这是代天子出巡,考察吏治,黜陟官吏。他官品不高,但官权却大得吓人,不得敷衍。
回到自己住了多年的寝居,兆鳞摸了摸桌椅,心里不面有些感慨。这时,一向卧床不起的,袁老爷子便由兆鳞的大哥搀著进屋要见兆鳞。兆鳞见到祖父进屋,急忙上前搀扶祖父安坐。
ap;;袁老爷子老泪横流,捧著兆鳞的脸摸个不停。兆鳞自幼便最得他疼爱,何况还这麽有出息。
amp;;爷爷,没事,我路上受了些风寒,病了几日才这样。amp;;
兆鳞笑道,他哪敢说他这是被太子打伤的,还不吓坏、心疼死这老人家。
amp;;啊?风寒吗?得去请;袁老爷子焦急了,他年纪大了,耳背得厉害。
ap;;兆鳞急忙说道。
ap;;兆鳞的大哥在老爷子耳边大声喊,这老爷子听清楚了,猛点头。
amp;;这一路劳顿,累了饿了,得让常姑去做点东西,吃了好好休息。amp;;老爷子自个念叨著。
amp;;爷爷,你放心,我;兆鳞和他大哥将老爷子搀扶出门,老爷子也不让兆鳞送他回屋,一直说著兆鳞要好好休息。
兆鳞的大哥将老爷子送走,几个堂兄弟又都进房来祝贺,跟潮水式的往里边涌。兆鳞累坏了,躺床上跟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同宗子弟闲谈京城的趣闻,一群人围著兆鳞又说又笑的。
傍晚还有酒席,摆开了百来张桌,把远亲近亲,官员缙绅都请来了。兆鳞不时与人敬酒,他酒是喝了不少,桌上的佳肴却没吃上几口。
深夜,府邸终於安静了,客人也大多走了,几个本家亲戚聚集在大厅里闲聊,兆鳞在自己的起居室里睡得昏天暗地的。
袁父与兆鳞的二哥进入兆鳞寝室,身後还跟了个端著食物的女婢。进房後,袁父见兆鳞一身公服没脱,被子也没盖,竟倒头就睡,便过去帮兆鳞把被子盖好。
ap;;袁父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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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本要示意端著份补品的女婢下去,袁父却拦阻了。
amp;;将他唤醒,他一天都没吃什麽东西,要睡也得吃完再睡。amp;;袁父说得严厉,说完这些话,他人也就回屋睡了。
二哥无奈,只得摇醒兆鳞,兆鳞睡迷糊了,问了句:二哥,天还没亮,赵夫子都还没来呢?
ap;失声笑道。小时候兆鳞是三兄弟里读书最不勤奋的,而家教又严,一大早就要被唤起来背书,兆鳞总赖床,因此也老挨板子。
兆鳞从床上爬起,打了个大哈欠。
ap;让女婢将补品端过来。
女婢将钵放桌上,舀了一碗捧到兆鳞面前。
兆鳞知道他这趟回来,瘦成这样,家人都不放心,虽然没胃口,但也把那碗不知道什麽大补药材炖的东西喝了,喝了一碗,还被迫又灌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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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离开时还罗嗦了一句,若不是自幼和兆鳞一同长大,知道他身子骨够硬实,还以为他得过什麽大病。
amp;;没事,我这是累的,休息几天;兆鳞回道,拉被睡觉。
其实,这哪只是累的,要不是兆鳞身板底子好,人又刚毅,换任何人早病趴在半路了。他离开京城时,下床走动都还不利索,他伤得那麽重,还一路颠簸,没病奄奄已算是难能可贵了。
兆鳞一觉睡到正午,醒来时,见一位大夫正在帮他把脉,不悦地拧了拧眉头。这大夫把过脉,还要脱兆鳞的衣服,想查看兆鳞身上的伤痕。兆鳞本想推开这瘦弱的老大夫,但被他大哥给按住了。
ap;低声问。
amp;;这是旧疾了,没好彻底。刚受伤那会没治好,落下的病根。现在要除病根也不是不行,就是慢了些。amp;;
老大夫返回桌,抓了笔写药单。
amp;;大夫,还得麻烦你开个受风寒体虚的药单子。amp;做了吩咐。
ap;;老大夫不同意,直摆手。
amp;;这可是救人的事,那老爷子病得卧床多年了,不经吓啊。amp;焦急的恳求。
老大夫猛摇头,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开了两张药单。
amp;;你说你这伤是怎麽回事?被什麽人给打的?amp;;老大夫走後,大哥把门一栓,就开始质问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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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自若地系上中衣带子,他哪成想,一觉醒来会发现身边多了个大夫,把他受伤一事给捅了。
ap;如此问,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了。
ap;;兆鳞往身上套衣服。
amp;;我帮你瞒可以,你也要告诉我是怎麽一回事?amp;脸色有些难看,还好是他去请的大夫,这事家人也还不知道。
amp;;没得罪什麽高官,我每日早出晚归都在翰林院,能得罪什麽高官?amp;;
兆鳞说得无奈。
amp;;就是赴任路上走了偏僻小道,遭了匪寇的埋伏。amp;;兆鳞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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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边说边将大带系好。
amp;;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你可别再惹祸,你身份不同了,惹个得罪不起的,看你有几个脑袋让人砍。amp;;
大哥恨恨不已地说。家中长辈都为兆鳞做了个风光的朝廷命官行喜於色,估计也只有他是提心吊胆的。
ap;;兆鳞没像以往挑著眉头,显得不以为然,反倒是诚恳的应道。
他受伤後,一再不准管事将他的伤情通知家人,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挂心。他硬带著伤去赴任,也是不想因为延期被朝廷追究,拖累家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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