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也都那么的相似。
“算了吧,我没那功夫。”
“我才懒得看见他。”
……卫夕真的觉得很累。
除了对两个小学生感到很累,也对恢复记忆这件事感到很累。
是夜。
卫夕一个人坐在画室里,在速写本上随便地描绘着一些脑海里所能想到的东西。
然后画着画着,空白的页面上便渐渐成型了一个男子的形象,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
那是一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的画面,正是卫夕那日睡醒时第一眼看到的纪子洋。
他很轻松的就将记忆中的画面描绘了出来,然而他却始终都画不出来季长思。
卫夕弯了弯嘴角,又深入了一下纪子洋的眉眼。
但是画着画着,卫夕却笔尖一顿,然后仔细的看了看画面中的那张脸。
一丝犹疑越上心头,卫夕眉头紧蹙,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蒙着布的画架…
卫夕近来有些神情恍惚,像是在为什么事感到困扰。
而不光是卫夕,纪子洋也觉得很困扰。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恢复记忆的治疗已经历时很久了,卫夕依然不见任何起色。
那些关于过去的记忆,无论是梦境还是通过催眠而唤醒的东西,全部都只围绕着卫夕出事那天,就算是有更多凌乱破碎的画面,那画面中唯一出现的角色也只有那个少年的背影。
而那个少年的身份据卫夕说,就是卫嘉乐,那个过去的自己。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纪子洋收起卫夕的治疗记录,站在窗前看着无尽的夜色满腹犹疑,这些记录已经被他看过不下百遍了,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而且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问题就在嘴边上、躲在意识的角落里,可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想不出来。
有什么不对,有些事不正常,可是到底是什么,他却想不到。
“不然你带他来见见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纪子洋的面前,看起来比纪子洋大了不少,此人名叫许飞,非要拉些关系的话算是纪子洋的师兄,在市里一家专科医院就职,是一名很出色的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医生。
许飞和纪子洋是几年前认识的,因为都是同行,又是校友,关系一直处的还不错。
“再看看吧,我不行了就来找你。”
许飞笑笑,“像这种全盘性失忆的例子真的很少见,尤其是他竟然失忆了十年…你确定他不是装的吗?”
纪子洋翻了个白眼,“你给我装一个看看,装十年?”
“我也真奇怪了,”许飞不置可否,只是低下头略带深意地笑笑,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或许你也不必着急,如果说不是因为脑部受过重创所致的,心因性失忆这种事…你我都明白,一半靠治疗,一半靠病人自己,或许到他该想起来的时候,他自然就想起来了。”
纪子洋想了想,点点头。
“不放心的话可以带他来我这看看,到时候做个全面的检查。”
告别了许飞,纪子洋一个人闲来无事,开着车晃着晃着便又来到了卫夕家楼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知道卫夕的家里今晚会不会有客人在,但是考虑再三,纪子洋还是想上去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卫夕一个人在家,他可以和他再聊聊去许飞那里看病的事。
电梯载着纪子洋缓缓上升,下了电梯,纪子洋望着空荡荡的楼道,心里还有点忐忑,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万一碰巧遇见那个人在的话,他该怎么面对他的情敌。
抱着这样的心情,纪子洋慢慢走到卫夕家的门前,在敲门之前,他忍不住听了听家里的动静。
公寓所配的防盗门厚重却并不隔音,纪子洋贴着门稍微听了一会儿,便听到若有似无的说话声自里面传来。虽然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凭直觉来看,家里似乎并不像是只有卫夕一个人。
纪子洋抿了抿嘴巴,动作迅速地转身就走。
然而长长的楼道只走了一半,纪子洋却又大步地折了回来,毫不犹豫的用力敲了敲卫夕家的大门。
心里跳的噗通噗通的,明知道这样的遇见或许会很尴尬,但是纪子洋的倔劲儿上来了就连自己也拦不住。
门那边安静了半晌,然后伴随着咔嚓一声,一个小脑袋顺着门缝露了出来。
卫夕看起来没有半点想让纪子洋进去的意思,对于突然来访的纪子洋,卫夕的脸上也并没有浮现出什么惊讶,只是眼中尽是抹不去的迷茫和游离,“…有什么事吗?”
纪子洋强装着淡定,还笑了一下,“有点事和你说,方便让我进去吗?”
这样说着,也不等卫夕同意,便自顾自的拉开了防盗门挤了进去,与卫夕擦肩而过时,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纪子洋站在玄关里,右手边是厨房,面前通往客厅。他虽然挺紧张的,却又不急着往里走,只用眼睛瞟着客厅的方向,像是时刻等待着见到那个一直与他在交错的时间里擦身而过的家伙。
可是事实却并没有纪子洋想象中的精彩,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情节也没能出现。纪子洋站在客厅前看了一会儿,家里竟然根本没有除了卫夕以外的第二个人。
“卫夕?”
纪子洋回过头,他想问问卫夕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却只见卫夕一直垂着头,精神萎靡,像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是当纪子洋出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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