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刚完,江倚槐就转回身,朝陆月浓凑过去,笑道:“你吃吃看,我觉得味道真挺好。”
陆月浓:“……”
这饼还是江倚槐说自己起晚了没吃早饭,陆月浓给他的。
所谓“借花献佛”,是借别人的花,献另外的佛。江倚槐却清新脱俗,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佛寺门前拔花,进了寺门又抬手献花。
江倚槐以为他没听到,接着夸了下去:“做得特别好,你说你吃过了,吃的是一样的吗?要不要再来点?”
陆月浓还是没有说话,但江倚槐从他的沉默中 似乎看出了那么一点点不高兴。
自从上次江倚槐提起了陆月浓扔早餐的事情,他就再没见过陆月浓带早餐来学校,江倚槐问起,陆月浓说在家吃了,江倚槐便很是放心。
不过没想到今天陆月浓居然带了,又凑巧遇上江倚槐没吃。江倚槐之前还有些不好意思,陆月浓宣称“吃过了”,江倚槐才肯拿。
江倚槐说了一连串,陆月浓眼都不抬,淡淡回了句:“你自己吃就好”。
江倚槐言听计从地实践了“自己吃”,但事实证明,吃都没能堵上他的嘴:“这个香肠的煎法是不是不一样……你能教我做吗?”
“……如果你想身中剧毒的话,”陆月浓终于抬起头,微笑着看他一眼,“我不介意。”
江倚槐连连摇头:“不不不,那这是你妈妈做的吗?”
陆月浓的笑容淡下去:“嗯。”
“你有看着阿姨做过吗,我能不能找你取取经?”江倚槐想起朱女士那生化武器般的厨艺,牙根就有点疼,“我妈那双手,让她画画可以,做饭做菜就是一场人间灾难,女娲都救不了的那种。”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江倚槐在心里吐槽自己的措辞:女娲都救不了,阿弥陀佛,佛祖的经能管用不?不对,这都哪跟哪儿,世界观都不在同一层,我在瞎说什么……
陆月浓不知是不是被江倚槐这惊世骇俗的思维逻辑弄无语了,反正彻底不搭理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倚槐约莫是吃完了,他偏过头来,看了陆月浓一眼,目光有点小心翼翼。
陆月浓约莫用余光感受到了:“有话就说。”
“那个,如果以后你不愿意吃,可以给我吗?”江倚槐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在措辞,但还是有些词不达意,“我不是希望你不吃早饭,早饭肯定是要吃的,最好你天天吃早饭!但是……如果哪天你不愿意吃,也别扔,你看,阿姨做得挺辛苦的,扔掉也浪费不是吗?”
陆月浓语气不怎么友好:“你千里眼么,还能看见我家厨房?”
江倚槐心中才有了定数。自始至终,陆月浓没再提“吃过了”,也不争辩“不愿意吃”,可见真的是在说谎。
“我倒是希望看得见,那就能偷师了,”但江倚槐不挑破,演得像模像样,没暴露出内心戏,他用期待的语气说,“下回咱们可以一起吃吗?”
陆月浓抬手支起下巴,意味莫辨地看过来,半晌,他弯了弯嘴角:“不用。”
江倚槐一瞬间心想:这得是铁板成精吧。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陆月浓却迅速地补上一句:“都归你了。”
而后,语文课代表卷着一堆资料纸上了讲台,早读将要开始,陆月浓及时地把资料拿出来,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这场将开未开的拉锯还没闻到硝烟味,就这样未战先歇了。
没过几天,便到了运动会,说来这样的校园活动,到来之前千盼万盼,但亲身经历起来,也没有那么激动人心。
光是开幕词、校长发言、师生宣誓词就听了半个上午,大家一开始坐得笔直,后来已经热火朝天地分发零食,吃得宛如野餐现场了。
江倚槐在白t恤外面套了件运动员的红马甲,外红内白的,又拿了半只苹果啃着,活像大苹果在吃小苹果。
吃完以后,江倚槐在看台上和大家偷偷摸摸玩了会儿游戏。先是玩了个人物类的竞技型卡牌,但江倚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游戏规则,“作案工具”就被“偶然路过”的张哥没收了。
于是大家只好大眼瞪小眼地看比赛。
江倚槐装作意有所指的样子,问陆月浓:“陆哥,你带吃的了吗?”
陆月浓正在他边上写通讯稿,头也不抬:“没有,今天不上课。”
江倚槐没搞清楚不上课和带不带吃的有什么关系,但他毫不在意地打开了包,里面装了五花八门的吃的:“没关系,我带了。”
说完,也不等陆月浓有何表示,江倚槐就拆了许多吃的,从甜嘴的零食,到果腹的面包,被闻风赶来的同学们裹走了不少,不过江倚槐带得够多,无伤大雅。
陆月浓依旧醉心于和通讯稿打交道,除了被江倚槐推销得不耐烦了,勉强接过一点吃下去,其余都不怎么抬头。
江倚槐很好奇:“这玩意儿写不完的吗?”
陆月浓笔耕不辍:“这次一份记0.8分。”
江倚槐想起昨天看到的积分表规则,第一名1.5分,第二名1.2分,第三名1分。这样一来,通讯稿写两份都能抵过一个冠军了,真是文人拿笔戳死武将!说好的运动会呢?
不过陆月浓是在为班级积分猛做输出,江倚槐当然不能表达出愤愤不平,他继续给陆月浓投喂零食表达支持,大约以自己吃五分钟喂一次的频率。
喂着喂着,一上午就这么消磨了。
过了中午,吃罢饭,大家还是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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