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方想开口回应,没成想陈清按下他的手,朝他摇头示意,自己将新政的章程拿出来,一条条悉心为众人解读。
陈清做官做了几十年,又是个人精,这朝堂之上谁有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因此说起来有的放矢,再加上他对新政也吃得通透,没多一会儿就渐入佳境,应对自如了。
卫君言只在旁边听着,心说陈清愿意帮忙,新政的实施至起码能推前三个月,他有人脉有威信,政令从他手里出来,比卫君言这个光杆相国,是好上太多了。
陈清说得口**舌燥,抓起茶杯就灌了一口,复又与朝臣争辩起来,这也算得上朝廷机密,亭子里没什么闲杂人,卫君言顺手给几人添了茶,他也不着急,就坐在一边听着陈清说,等陈清反应过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卫君言想的是秋天就要过去了,秦见深那臭小子看个日落都能看得神魂颠倒,这银杏林也美不上多久,明日他或许可以带秦见深来看看,保准那臭小子能看直了眼。
陈清略带歉意地朝卫君言道,“一时忘了时间,相国可先回去休息,我与众位大人还得再看看这章程……翠微楼一约可否改为明晚再聚?”
什么时间对卫君言来说没多大分别,他点头应了一声,示意几人不用相送,自己就出了银杏山庄了。
有陈清在,暗地里又有暗卫盯着,他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
北冥渊也在,卫君言路过的时候顺口跟他说了一声,“子渊我先回去了,你在后。”
北冥渊也想走,不过他身为大理寺卿,又是武将之首,新政与他有关,被几个文官拉着问东问西,想走也走不脱,他见卫君言临走前还特意给他传音,就以为自己的好兄弟是提醒他昨夜之约,书他还揣在袖子里呢。
北冥渊这么一想,就更不耐和这群老头子一处掰扯了,他还是找年轻人玩比较合适。
北冥渊借口还要向皇帝述职,得先回城去。
陈清等人倒也不留他,个个反倒当场写了有关新政的折子,央他带给皇帝去。
北冥渊想着自己本来也要进宫,倒也没推辞,收了五六本折子,全塞进宽大的袖袍里,点头应下,提了轻功,直接往皇宫奔去了。
卫君言轻功抵不上北冥渊,两人走的也不是同一条道,一路上也没遇上,卫君言不太想花费能量条,入了城门后内力消耗殆尽,也没使秘技往宫里赶,反倒在街上慢慢逛了起来。
炊烟方起,天还没全黑,街上正是熙熙攘攘的时候,走夫贩卒人声鼎沸,沿街的商品琳琅满目,吃食零嘴也摆得一街都是,各种香味和吆喝声混在一起,气氛热闹非凡。
卫君言看着这条各式各样包囊了大江南北的小吃街,倒是来了兴致,在他看来,秦见深不爱吃饭,长不起肉,定然是还没领会到中华美食的魅力之处。
卫君言前世对吃食不讲究,但他因为过的组织生活,日积成习,吃饭睡觉都十分规律,根本不用研究这些,秦见深那臭小子就不行了。
想要他长胖些,自己想起来要吃饭要睡觉,还是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比如说让他见识见识中华美食的魅力。
卫君言占时还不知秦见深那臭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都想给他尝一点,除了些汤汤水水过时会影响口感的东西,基本是见什么买什么。
糖豆子,考麻雀,炒栗子,春卷,灌藕,脆筋巴子,烤兔肉烤羊肉……
闻起来香得东西多不胜数,卫君言也不吃,就看哪家人多,就凑去哪家买,等从街头穿出街尾,左右手都拎满了。
街头卖羊肉串的小老头瞧着他买得热火朝天,哟呵一声笑起来道,“小伙子这不是自己吃罢,家里几个媳妇,吃这么多!”
卫君言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哂笑道,“有一个就够我操心的了,哈,谢谢大爷!”
卫君言在街上逛,北冥渊在宫里找了一圈,没找着卫君言,反倒给皇帝抓了个正着。
秦见深坐在御书房里,把北冥渊叫了进来,“相国呢,你怎么回来了。”
北冥渊也拿不准卫君言去了哪里,只好含糊道,“相国跟我差不多一起回的,我受诸位大人嘱托,先把折子送来给皇上,就用轻功先赶过来了。”
秦见深哦了一声,听说卫老三也快回来了,精神就振奋了许多,想赶紧把北冥渊打发走,就道,“折子呈上来,你退下罢。”
北冥渊赶紧上前几步,规规矩矩把袖子里的折子先摞了一摞,双手举过头顶,奉到了秦见深面前,他脑子里还在想卫君言究竟去哪里了,也没在意那叠奏章中有一本形状不怎么称手,恭恭敬敬退出了御书房,一路上东张西望的走到宫门前,也没遇上卫君言。
他正纳闷,忽地往袖口一摸,登时脸色大变,连忙赶回宫,沿途找了几遍,急得脑门上冒汗,最后围着御书房转了五六圈,想进不敢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火烧火燎,后背都被汗给沁**。
那等淫[秽之物,万一真夹在折子里呈给了皇帝,那他可是当真要被满门抄斩了。
皇上觉得他品行不端还是小事,万一是猜忌他别有用心,那他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不但全家的性命都不保,死后他还要遗臭万年臭名昭著啊!
这事必须搞清楚,北冥渊背上冷汗涔涔,鼓起勇气让门外的四丁代为通传道,“四丁公公,劳烦通传一声,臣有……急事找皇上。”
四丁奇怪的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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