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好几次,在睡梦间,他触摸着这个人苍白的脖颈,却只摸到冰凉一片。
五指轻轻绕上脖子,此时,他只需要稍一用力,眼前的棘手问题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命中注定要为我挡劫是吗?如此福星,若不留在身边,岂不是可惜。
缓缓收回手,许晏之看着眼前安静睡着的人。想起在花楼的那夜,他蜷在自己怀中,驯服的模样,精瘦的身体,略低的体温,还有平坦胸口处传来的沉稳心跳。只是那夜之后,自己选择遗弃和离开。
有些事情,错一次是失误,错第二次就是愚蠢。
他许晏之不是游移不定无法抉择之人,但是他要的选择绝不是别人给的。
翌日。
苍岚起身之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铿锵之声,他打开房门走出去,原来是许晏之在练剑。
苍岚一边踱出房门,站在一边看着许晏之练剑。能一睹凡庄庄主许晏之舞剑之姿,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许晏之剑法灵活狠绝,剑气凌厉逼人,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这便是凡庄世代相传的孤凡剑法,出招迅猛,剑剑直中要害,没有任何多余冗杂的招式,招招只为夺命。
苍岚看得兴致正高,却见许晏之剑身一转,以迅雷之姿竟向自己刺来,其中变化让人根本无暇看清。
只是苍岚却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只是悠然伸手一夹。剑尖停留在离他鼻尖不过一寸之处。
“我在想,你若使出全力,我是否能接住这招。”苍岚放下手,他当然知道许晏之不过是一时兴起。
许晏之不答,收起剑,坐到一旁的石桌旁,虽然已经练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见他只是鼻尖稍稍出了一层薄汗。
苍岚也跟着他坐下,“昨夜睡得如何?”
许晏之挑了挑眉,“很好。”
“哦,”苍岚看向许晏之,眼中是质疑。
许晏之却没有接话,只是提起另一个问题,“我若没有记错,你曾经救过那位人称空谷幽兰的苏若淮。”
“没错。”听许晏之提起苏若淮,苍岚心念一转,自然便猜到许晏之的意图:“你想以蛊制蛊?”
当年苏若淮与苗女金来玉的一段恩怨可谓是武林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年,苏若淮中了金来玉的绝命蛊之后,是你以蛊制蛊,在他身上重新种下另一种致命之蛊,以毒攻毒,救得他一命。”许晏之执起桌上玉壶,为自己斟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但是这是当时最后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风险极大。”苍岚眼中是不敢苟同之色。
“既然成功过一次,我相信以你的实力,早该对其研究透彻。”
“我倒是没想到,他在你心中竟有如此地位。”苍岚拿起许晏之放在桌上的剑,都说剑如人。这柄剑,也似他主人一般,没有奢华的装饰,简单,锋利,冰冷。
“我也没想到,你原来是如此八婆之人。”许晏之挑眉道,“既然云萧想让我演一场好戏,我自然要如他所愿。”
“什么意思?”
“只有让他以为我已经受他控制,才有可能直捣莫明宫老巢不是吗?”许晏之朝着苍岚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抓住一个云萧,你以为我会就此罢休?毁了一个凤阳殷家,看来没让他们长点记性啊。”
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尺。别人若欺我一分,我定还他十分。这便是许晏之的处事之法。
“当日你与我一同去探视云潇之时,他虽然尽力掩饰,却不难看出他对你的忌惮之态。我想正是他想到苏若淮之事,才心生疑虑之故。”
苍岚一时无言,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
“只是,我还是好奇,若是没有想到我这以蛊制蛊之法,那么你会如何选择?”
许晏之手中的茶杯顿了顿,放下茶杯,深深地看了一眼苍岚:“以情乱志,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
“被你看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苍岚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禁为那个现在还毫无自觉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某人的未来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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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云护法被凡庄擒囚了。”跪在地上的人,双手伏地。
坐于上位的人,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宝剑,只见剑身泛着凛凛血光,乍一看以为是血色,但仔细观察便知这不过是剑纹。
这正是江湖上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剑,无名剑。
“恩,”随意地应道,似乎对这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云萧的手段,他最清楚,作为最得力的部下,他的左护法兼第一毒师,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并不需要他的挂心。
“近日,搜罗到的武功心法似乎少了许多。”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只是却让跪在地上的人冷汗涔涔。
“宫主赎罪,只是现在我们没了凤阳殷家这个掩护,而且近日李霜鹜与秋凰楼一直处处针对我们,所以……”爱武成痴的宫主,其实平日并不难伺候,只是若没有定时送上何意的秘籍,这后果却没人敢去尝试。
“凤阳殷家本就可有可无,”无情的话语,好像他口中的殷家根本不是自己的家族一般,“李霜鹜是吗?他上次捡了如此大的便宜还不甘心啊,这么贪得无厌可是会折寿的。”抚摸着锋利的刀锋,殷无迹口中喃喃道。
第52章
“庄主,恕我直言,以蛊制蛊此种做法,太过危险,若是有意外,则得不偿失。”一直以来最支持许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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