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义趁机将黑驴蹄子扔了过去,被砸中的血尸顿了一下,将流着血的七窍转向了他,嘴里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赵仕义愣了一愣,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整个人被对方看透了,不由警惕地退了一步。
“你——爱——他——”
赵仕义双眉一横,握着匕首的指头紧了紧。
“你——爱——他——啊——哈——哈——”
像是忍无可忍,他猛地扑了过去,众人都惊呆了,大哥啊,你还瘸着腿,别这么拼,拼死了不划算啊,可赵仕义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心声,将匕首直直送入了血尸的心脏里,可血尸毫无反应,转过头,直直看向挂着炸弹的门。
门外的咆哮声越来越烈,而血尸变得异常安静,就像是暴风雨来到之前的那个黑夜。姓杨的忽然叫了起来:“当家的,快闪开,再坚持一会儿,等我炸开里面那道门,就往里跑,说不定还能出去!”
赵永齐看着那道门,那道门是封死了的,由于年代久远,几乎和墙壁合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只听轰的一声,门被炸开了,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炸开的口子奔去,赵永齐则跑向哥哥,猛地将血尸推开,可血尸硬如顽石,只是晃了一晃,它的目光像是被那个缺口吸引,久久都没有回神。
话说一干人来到内室,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条死路,不由深感绝望,而姓薛的当场就哭了起来。赵永齐知道穷途末路,也十分伤感,猛地一个反身,搂住了赵仕义,这辈子唯一守在身旁的亲人。赵仕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头凑到了他的耳边。由于当时十分嘈杂,他并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只看见他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却带着一分说不清楚的情绪,像是憧憬,又像是遗憾,瞳孔深不见底,泛着一丝柔柔的涟漪。赵永齐没空想那么多,只沉浸在将死的恐惧里。那僵尸淌着血,一步一步迈了进来,他绝望地后退一步,却不料踩到了机关。
☆、诅咒
赵永齐根本没察觉到脚下的异样,而是一直注意着血尸的动向。那血尸拖着一身大姨妈,向他走了过去,惊得他寒毛倒竖,向哥哥频频投去求救的目光。
赵仕义也想救他,无奈被手下给摁住了。“放开我!”他挣扎着,表情极为可怖,比起血尸给人的震慑力要严酷多了,三个人几乎控制不住他,但都打死不放手。
我擦,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要老子炮灰不成?赵永齐一脸气愤,向他们比了个中指。刚好血尸来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就傻眼了,讪讪地收回了那根作死的指头。
赵永齐尿泡都快吓炸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家伙并没将他大切八块,用大姨妈将他淹没,伸出的手居然擦过了他的耳朵……
男人集中生智,赶快蹲了下来,以一个前滚翻溜走,这一遁正好遁入了赵仕义的怀里,赵仕义赶快将他揽过来,扯到身后。
姓杨的瞪大了眼,像看一个神仙一个看着他,仿佛在腹诽他走了狗运,这样都没死成。其他人则看向赵永齐刚才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时那地方冒出了一具打开的棺材,血尸伏在棺材上,两只血洞似的双眼直直盯着里面的人,浑身颤抖着,样子颇为激动。
赵永齐死里偷生,变得对死没有了什么感觉,便胆大地往棺材里探视,发现里面躺着一具白生生的骷髅。那骷髅可能就是逆王前世的爱人,否则它为何会有将其拆吃入腹的冲动,只见它小心翼翼地将骷髅抱了出来,搂在怀里,用头去蹭对方的头颅,喃喃自语般,甚为动情地发着呜咽之声。赵永齐本来对它又恨又怕,可见它一副悲恸欲绝的样子,不禁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只觉得爱情这个东西,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
话说那骷髅刚被血尸搂住,便化作了粉末,散了一地,见状,血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竟然痛哭流涕,眼泪把鲜血都冲淡了。也难怪,等待千年的爱人,好不容易重逢,就迎来了离别,任谁也受不了,逆王再残忍,也毕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人生本无定数,有情就有了定数,哪怕再世为人,也会被留在灵魂中的感思所左右。情乃穿心一箭,一旦受伤就永世痛苦,万劫不复。
再穷再苦再孤独,也不做万劫不复之人。特别是为情万劫不复。赵永齐一直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享受,不管是权力还是财富,抑或爱情,都该是点缀,适可而止,甚至可有可无。只要逍遥自在,快乐自我,就算是活到极致了。像逆王这种人,过于剑走偏锋,下场比一只蝼蚁都不如,又是何苦。就在他为对方的不明智深表遗憾之时,血尸在惨烈的嘶吼声中分崩离析,渐渐消融,最后成了一滩淡淡的血水,将地上那团骨灰浸透。
逆天而行,却终被上天所玩弄。千年之恋,其实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就已经终结了。不可抗力因素始终不可抗力,上天的旨意无可违背。人定胜天,永远都是一句妄言,一种幻觉。自欺欺人也不一定是最完美的骗局。
一切结束,众人刚松了紧绷的神经,门外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然后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只守护着陵墓的蛇猴再无动静,怕是撞墙而亡。打开门,果然看见它的尸体。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赵永齐有些害怕这种血腥的场面,便躲在了哥哥身后。赵仕义干脆挣脱了几人的搀扶,靠在了弟弟身上,反正这家伙老是炸毛,两人近点更好。赵永齐此刻巴心不得,赵仕义这把保护伞宁愿折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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