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到这里来,也是单枪匹马,没有任何怨言,也没留下任何遗言。他只有一个目的,达到那个目的就是解脱,其他已无所谓。他不奢求世人奢求的东西,也不留恋属于或者不属于自己的姻缘。他是一块石头,在某个时间,为某个人粉身碎骨,随风散去,就是最大的圆满。
赵永齐虽然不懂,但并无大碍。
“你想多了。”他只是告诉他。他并不在乎那人对他丧失最起码的信任和最基本的道义。
他别无他求,只希望一切能够了结。时间越长,越多的东西将付诸流水。
或许,赵永齐并不是怕死,他只是想回去见某个人。在他的潜意识中,有重要的存在,在等着他回来。
如果这么想,他或许会感到些欣慰。
“把刀给我。”这将更加坚定他的信念,其实他从未动摇过。不管世俗的压力和隐形的矛盾有多么沉重。这份沉重,俘获他的心,让他无从挣扎,不管受到什么待遇。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男人紧紧拽着刀,慌乱中,沉沉喘息。
“那你就过来杀了我。”赵仕义对着他,坦然地张开双臂。
“你不要做出这副样子。”对方越是大义凌然,赵永齐发现自己越是下不了手去。他不想明目张胆地做坏人,却又无法克服人性中的自私。
见状,赵仕义走了过去,抓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赵永齐非常害怕,极度防备地绷紧了身子,他不知道他是想逼他杀了自己,还是在等待时机,忽然扭转他的手,了解他这个丑角的性命。
两人一直僵持。
最后赵仕义选择了放弃。这个人是如此的阴暗和胆怯,却也能将他困在那团佛曰不可说的迷雾里。纵然有点不甘心,他也不能斩断那纷乱的心绪。人总是这样,不断地折煞别人,也折煞自己,仿佛要跟什么融为一体,又仿佛要和谁同归于尽。
赵仕义走到了祭坛前,在上面细细摸索了一番。周围的尸骨发出桀桀怪笑,那道生死门默默地淌着血。不知有多少情侣,得知真相后,在此互相残杀,结果一个也没活着出去。不是他们经不起考验,而是没人能突破这道难题,没人能战胜自己。
他们总觉得如果不死,就会得到这个世界的财富,就能接纳时间留下的赠品。其实这是一个误区。活着是如此残酷的一个词,不知他们如何看出了它的绚丽。
赵仕义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记住,以后再不要倒斗。”他的眸子深深的,像是在给自己奏一曲祥和的安魂曲,“可以不兢兢业业,但一定要安分守己。”
赵永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按下了一个机关。然后轰隆一声,面前的门开了,阳光万丈,那强烈的亮光几乎射瞎了他的双眼。
那一刻,他心中狂喜,可是喜悦中,却也参杂了说不清的,最卑劣、低谷的情绪。仿佛面前不是天堂,而是地狱。按下退缩的冲动,他迈出了步子。
当他出来后,他才想起那是谁。但也不过是感到,若有所失。
回到家后,他觉得自己能够像之前那样忘掉赵仕义。毕竟赵仕义什么都不是,自己该多么庆幸老天开眼,让这个他本以为会留在生命里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化作了匆匆过客。
没过几天,来了一个人。一个蒙面的女人。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是满满的美金。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说,“听好了。那个墓的地址。我只要那个墓的地址。”
她的目光很锐利,可是双眼很憔悴。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赵永齐不敢多问,便全盘托出。那个女人也没有多问,转身就走。可背影散发着浓浓的怨怼和责备。
让他觉得这个刚离开的家伙不是一个神秘的美女,而是一个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仇人。
赵仕义的手下也很快赶到了,几个人将他团团包围:“赵仕义,他怎么死的,为何而死,我们无权过问,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永齐面有难色:“这个我无法办到。”那个地方,他不可能再走一次,两个人只能回来一个,何况只是去找回一具尸体。最关键的是,这世上再找不出,能为他去死的人。
赵仕义是欠他的,阴差阳错而已。世上再没有这样的阴差阳错,自己的手中也不再握有这样的人情。再者,赵仕义或许没死,说不定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笑话自己。把一个机关就能打开的门,吹得神乎其神,又邪乎其邪。
☆、为情而死
他越来越觉得死亡是种错觉。特别是像赵仕义这种人。他是不可能死的。他和死神本是一路人。杀死他相当于杀死死神自己。
他是个足够强大的人,且沉着、冷静。就算受了重创别人也难有可趁之机。这些造就了他的不死之身。只要没有弱点就没有被攻破的可能性。
就像墓穴,以蛊惑人心来保护自己,本来漏洞百出的把戏,被人心复杂化后,顿时变得天衣无缝、难以抵御,其实按下一个机关,就可以轻松出去,哪需要拼得你死我活,难分难解。
但真的如此吗?
当他看见赵仕义的尸体,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那个墓,原来至始至终,都没有被他所理解。
“记住,以后再不要倒斗。”
最后的忠告之后,赵仕义按下了那个凸起。
就在他的斜对面,射来几支旋转的利箭。洞穿了他的胸膛。
在鲜血滴下的时候,他收缩的瞳孔里,映着那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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