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分钟,千禧之祭就开始了。
英国人没有那些纷杂的宗教仪式,但这个时候估计也簇拥在伦敦街头,人手一杯啤酒了吧。
但是由于身份的缘故,安倍家的人必须在阴阳寮里主持千年一度的大祭,不仅还未卸任的天皇大人会过来,连政府的高官与几大财阀的家主也会出席。
听晴明说,从前春祭都是雅子出面,消耗巨大的灵力主持仪式,今年由于是千年之祭的缘故,庆典仪式格外的繁琐,对体力和灵力的需求也更为庞大,最后让年轻的晴明可以出任。
他等待着晴明穿着庆典的吉服出来,怀里的孩子像柔软而温暖的小包子一样。
到底……迷恋着他的什么呢。
德拉科眯起眼睛,听着庭外有人在调着三味线的音准,又不自觉地陷入回忆之中。
哪怕连孩子都有了,可是还是会不自觉地迷恋他垂下的眸子,忍不住再三亲吻他的唇畔。
仿佛每一次见面都会被重新蛊惑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式神的关系。
那时的自己只有十一岁,对这些奇异的东西,以及他身上神秘的气息,有着难以抗拒浓烈的好奇心。
然后,迷恋上他身上独有的平和与宽厚。
不同于格兰芬多的剑拔弩张,也不同于斯莱特林的冷漠矜持,他微笑起来的时候,就仿佛春日里寒冰消融一样。
晴明平日里虽然不声不语,却会为了护住韦斯莱最后的一点自尊心,出手停掉了吼叫信的咆哮,会刻意的调解两个学院之间的火药气氛,还会在被侮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
快到在一起的第十年了。
如今的安倍晴明,早已消退了曾经还是少年的青涩与隐忍,犹如寒刀开鞘一般,渐渐有了身居高位的气度。
自从在五年级开始突然长高之后,他的个子渐渐快追上了自己,随之而来的是抿唇微笑时端着的那一丝从容。
被西装束出腰身的他,白衬衫扣子半开的他,系着小兔子围裙的他。
喜欢上一个人就好像喝酒一样,一开始还毫无感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酩酊大醉。
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从这沉醉中逃脱了。
怎么还没有好呢?
立在一旁的姑获鸟了然这位少爷的心思,低头轻缓地抱过了睡得香甜的斯科皮,轻声道:“您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呢。”
德拉科轻轻嗯了一声,起身摸了摸斯科皮轻软的头发,转身去找他已经换衣服换了几乎二十多分钟的媳妇。
一去刚才的房间,早已都走光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去了哪里。
还好式神们都熟悉了这个少爷的存在,一路领着他穿过长廊,下了木阶,一转眼就是正式祭祀的高台。
诸多高官名流簇拥着天皇坐在视野最好的左中侧观礼台,旁侧的两列坐席也坐满了人,晴明恐怕是正在后台接受最后妆点。
虽然还在寒冬,枫叶同红梅一同萦绕着附近一带。
红灯笼高高挂起,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神社里飞舞的白雪。
忽然间只听见太鼓‘咚’‘咚’响了两声,同样身着黑色吉服的安倍川平在巫女的陪伴下慢慢上了高台,轻鞠一躬,感谢天皇及诸多贵宾的光临。
没有式神在身边,德拉科也没有听懂老人沉稳而缓慢的日语在絮叨着些什么。虽然作为未婚夫,他在这里肯定有专属的位置,偏又不肯坐在远处张望,非要在台下看个清楚。
巴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眼里也满是淡淡的笑意。
“从前雅子上去跳舞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站在台下。”他看着高台上朱玄两色的纹画,慢慢开口道:“明明是异国的人,却也有些感同身受。”
当初仍是二十来岁年轻人的时候,他也曾这样静静的立在台下,看着巫女模样戴簪**钗的雅子,在台上如天女一般行祭祀之礼。
跳舞?
德拉科还没开口再问两句,只听‘咚’的一声鼓响,突然所有的灯光都被熄灭,人们也纷纷噤了声,不再言语。
半轮明月悬在天边,沉静一如往昔。
日本人向来含蓄内敛,连请静止之类的提示都不会在这种场合用语言播报,?*鼓响便蛈了意思;
寂静之下,只有红灯笼与银白的飞雪映亮了高台的正中央。
几组巫女依次上台,或执了长剑,或提了长矛,几轮依次走罢,忽然听见环佩叮当两声,所有穿着红白袍的巫女俯身退下,台后两扇虚掩的纸门缓缓打开。
那一瞬间,德拉科直接怔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晴明。
妖精般冷色的银发被刻意的梳开,披散在腰际,在飞雪下流转着浅浅的银光。
他带着金冠,穿着拖沓而又繁复的吉服,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前。
哪怕只是站在台下,连颤动的睫毛也清晰可见。
锦簇的深紫绣球花与扬翅飞翔的丹顶鹤被重重叠叠地绣在袍间袂侧,两袖张开的时候,宽大而又修长的羽翼也会一同张开,随着动作将弧状的翎羽扬起。
他的唇上被点了一点殷红,犹如鲜血般盈润。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甚至不需要施粉,仅仅略用丝线绞面,更显得格外光滑。
真正画龙点睛的,是眼梢上的一点胭脂。
两侧的眼尾上都带着斜曳的轻红,将桃花眼里的明光衬出两分的妩媚。
长笛从远方如流水般蹁跹而来的时候,筑紫琵琶两弦一捻,神乐之舞在乌云渐散的那一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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