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闷气,见榻上的凤澶动了动,便探身前去查看。小鸟儿将头从翅膀底下抽将出来,迷迷糊糊地看到凤疏,立刻又将眼睛闭上装睡。
凤疏见凤澶又有了力气躲他,不由松下一颗心来,招手将余二叫过来,余二满脸愤懑之情未褪,绷着脸挪到榻边,凤澶闻到余二的气息,又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小喙叼了叼锦被,做出委委屈屈的样子。
余二叹口气心中微软,这小鸟儿总归是因为他的疏忽才遭了这回罪,便坐到榻边抬手搔了搔它的脖子毛,看凤澶又要起身往他怀里钻,便伸手将它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抬眼对上静静盯着他的凤疏,续着刚才的话题问到:“那老龟说景逸他娘对龙王恨之入骨,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好兄弟么,你自己去问他便好。”凤疏冷淡回道。
余二最看不惯凤疏那事不关己漠然无语的神态,冲他骂将一句,耳中听闻远远有脚步声传来,敖景白从门外闪进来,喜道:“啊,小澶儿醒了!”复又抬头四处张望,见殿中一切物事完好无损,不由眉开眼笑。
第十八章
那敖景白随后姿态翩翩踏入殿内,瞅了瞅凤疏讶然道:“你嘴巴怎么了,怎么好似点了绛唇?”
余二知道敖景白说的是凤疏唇上那个殷红伤口,不由讪讪地别开眼神,只觉尴尬万分,抬头见到敖景逸随后进来,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大声招呼道:“景逸!”
敖景逸走近余二伸手拂上他肩膀,眼中饱含着歉意,“大哥,方才没伤到你吧?”
余二愣神半响,方才反应过来敖景逸问的是什么,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怎么会。”复又想起刚才敖景逸拂袖而去,自己只顾着和凤疏纠缠,又赶上龟丞相来啰嗦了一通,几乎将敖景逸抛到脑后,不由十分郝然,一边将怀中凤澶乱动的爪子拍掉,一边问道:“你刚才?”
敖景逸摇摇头推脱道:“小事一桩,改日再说。”
余二正欲刨根究底,却听敖景逸续道:“过段时候便是我娘的忌日,不知余大哥能否陪我同去拜祭?”敖景逸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却带上三分伤感,“若是我娘知道还有别人对我如此照顾,她若有在天之灵,也会放心些。”
余二一听,立刻爽快答应,“当然成啊,早就该给你娘上上三柱香,告诉她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余二绝对不亏待兄弟!”余二豪气拍胸,末了小眼睨向凤疏:“老秃鸟,这次你可不能拦我!”
余二在一旁瞪胡子吹眼,敖景逸一只手粘在余二肩头直到现在还未不舍拿开,朝凤疏展颜颔首道:“不知凤王能否卖景逸一个面子,让余大哥陪我回乡拜祭亡母?”
边上的敖景白闻言几乎没晕将过去,这就下手抢上了?
话已至此,若是凤疏不答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敖景逸和余二又再次联手逼宫,凤疏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朝敖景逸缓缓道:“不知令堂忌日是什么时候?”
敖景逸回道:“二十日后,下月十五。”
“那还需过得一段时日,澶儿如今离不开余二……”凤疏顿了一顿,凤澶此时正锲而不舍地伸着爪子往余二怀里抠挖,被余二一掌拍开,委屈地叽叽叫上两声,又拿爪子去抠挠余二的手心,不知是发了什么魔怔,脖子上那条绿萤石项链闪地让人眼花。
“便让余二再陪澶儿一段,下月十五,本王亲自将他送至下界与你会面。”
敖景逸沉吟半响,将心中事情盘算一通,点头道:“这样也好。”
余二生怕凤疏反悔,附上一句:“说话算话?”
凤疏懒得再与余二纠缠这个问题,转身便和敖景白辞别,凤澶既然已经醒来,若是继续呆在东海,不知又会吃出什么岔子,还是早回苍梧宫休养方好。
敖景白依依不舍道:“就这么走了啊?”
凤疏眼角斜睨一眼余二,对敖景白道:“若余二下次少喂澶儿一些,便能在东海多呆一时。”话罢便往殿外行去,余二暗咒一句,虽知这老凤凰依旧怀恨在心,但好歹是自己有错在先,便只悻悻然吸了吸鼻子,拿锦被将凤澶囫囵包将起来,露出一个鸟头,圈在怀里跟将出去。
来时乘的两辆辇车如今只余一辆,孤零零地挺在殿前空地,想是其余一驾已经先行回了苍梧宫,凤疏同敖景白敖景逸辞过别,示意余二先行上车。
余二狠狠反瞪回去,提脚往车上爬去,钻进车厢之时眼角余光瞥见敖景逸,清瘦瞿高的金色身影立在风华绝代的敖景白身边,隐隐被衬出几分寂寞萧索,余二脑中突然回想起先前的龟丞相之事,便忙将先凤澶往车厢内一塞,又爬下去立到敖景逸面前。
他正想打听敖景逸母亲的事,话滑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想问东海可有人欺负他,尤其是那龟丞相是否对他不好,可敖景白却又在一边眨巴着桃花眼好奇打量,若是直问不免会拂了敖景白的面子,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不知如何开口,干干瞪着眼睛和敖景逸对看。
凤澶已从锦被中挣脱出来,虚浮挪到辇车边上,翅羽趴在车门上朝余二叽叽轻声叫唤,鸟眼中满满盛着委屈神色,好似躲在门板后头自怜自艾的年幼孩童,凤疏再不耐烦,一把薅住余二后颈衣领,拖着他进了车厢。
敖景逸高声送了一句路上当心,目送青鸾辇车腾空而起,余二方才的举动让他心神荡漾,不知不觉生了百般心思,胸中暖意冉冉上升浮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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