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当年那于茶馆内笑话他的人,皆是一副尴尬神色,本想上前高攀,却碍于昔日如此笑话他,也心知他不会理睬自己,便就此作罢。
他此次回来,还为茶馆题了字,他也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当了个清廉的小官,日子平淡无趣,他也过得稍是满足。县城百姓只求过得安稳,也无什么要事发生,他便也图个清闲,只日日上堂后,便就唤人做些点心尝尝。
清闲几月,今日却听来一件可怖之事:“大人!草民……草民有事要报!”身着朴素的百姓跪于他之前,磕了好几个头,方续道,“昨夜草民与妻儿回家之时,便见有一只狐妖……”他话说的模糊,显是被吓得不轻,他挥挥衣袖,便命人将他带下去。
他虽满心不信,可当夜也孤身一人往那百姓所说的地方行去,夜已三更,街上空无一人,寒风吹来竟带了几丝诡异,他的步子于巷子前止了下来,他虽从不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可现下竟是惧怕得很。
“孽障,还不现身?!”
此言一出,无人应答,惟有孤风迎面。
他暗自松了口气,便知那人定是胡说八道,他此刻胆子大了几分,行进小巷处,愈行愈深,可路上倒无什么事情,却不想他眼前竟立着一个人,及月色看去,那人一袭白衣,狐狸尾巴尚未收回,他吓得退了几步,连声救命也呼不出。
“妖……妖怪!”他本想逃走,不料双脚一错,竟是跌落于地,这一声只引得那狐妖回身行来,狐妖瞧见了他,不禁一怔,而后赶忙将人扶起,为他拍去衣上灰尘,只柔声问道:“公子没事吧?”
他吓得不敢言语,听了狐妖问话,他只摇了摇脑袋,待至狐妖离去,他方松了口气,身上力气全无,随即滑落于地,他只于心下暗叹自己命大福大。
隔日,他初醒无多久,便赶忙往寺庙求个平安,庙里有个尚是年迈的和尚打量他许久,只道他前世是个妖怪。他闻言,只觉荒唐至极,立时奋袖离去,只暗骂那和尚胡说八道。
再与狐妖相见,是于中元节那日,他此人偏不信妖魔,子时一过便往街上闲逛,奈何一见街上孤魂众多,他只吓得双腿发软,自此起誓再不会不信妖魔神仙,在恶鬼要接近他之时,恍然见了那着一袭白衣的狐妖,狐妖手执长剑,直刺恶鬼后心。
“怎的是公子你?”狐妖一笑。
他撇了撇嘴,不言不语。
“我叫荀华。”
他闻言,而后双臂撑起身子,拂袖轻去了衣上的灰尘,向着荀华潦草作揖:“白简。”
荀华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后莞尔向着他回了一揖。
不知觉间竟已是康兴七年,这几年荀华日日伴于他的身旁,时而为他翻看卷宗,时而为他送去甜食,他甚是欣喜,便已将荀华当做好友相待。他时常见着荀华将一柄折扇轻轻展开,与自己说着这扇上的字,他将这柄折扇看得仔细,心下不由得竟是生了几分熟悉。
三月初春,荀华带他去了山上,晨时山间薄雾笼罩,鸟雀轻鸣,应三月春季山上花开得正盛,他左右瞧瞧,似是从未见过如此之景。
恍然一曲忆江南传入耳中,他不禁寻声望去,竟见荀华正于树下吹笛,他听得入神,待到曲罢,他尚未回过神来。荀华将玉笛收好,凑近他半许,便轻轻吻上他的唇,一手揽过他的腰,与他软舌交缠,而后之事,便是荀华将他压于树木,扯开他的衣裳,再行他想了许久之事。
康兴九年,荀华善事已足万件,他此时却早已不愿成仙,他现下只想伴着临空至老,他知临空再无来世,他便于他的今生,好好的待他。
康兴十五年,皇帝驾崩,太子上位,朝政不稳,乱臣染指,又是一番天下大乱。
荀华将临空带去山间避乱,只求余生日子平淡便好,即使他现下再生得丑陋,荀华亦不嫌之。
时光回至昔年初见,彼日恍然落下桃花雪,那人立于桃花间,轻展笑容,笑意宛若春风,指间折扇抖开,但闻他道:“临空。”未了,潦草作揖。
全文完。
番外之寒冬腊月
今日衙门并无要事,现下天寒地冻的,衙门内添了几个火炉,临空也不想步出衙门外去,于是他便微觉无趣地胡乱翻看书卷,也不知多久,忽闻一声轻唤:“大人。”话音刚落,临空便寻声望去,但见荀华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只是隐约嗅到烧鸡的香味……
临空将书卷扔于一旁,不顾四下衙差诧异他的惊喜,他步子甚快便就行至荀华前,夺过他手中的纸袋,自里取出烧鸡,而后欢喜地吃了起来。衙差到底识趣,一个接着一个与临空说家中有要事要办,说什么天阴了许多要回去收好衣服。
“大人,小的为你磨墨。”荀华轻吻他脸颊,而后行去案前,当真要为他磨墨。
“别……”临空吃得满嘴油腻,口中还正咬着鸡腿,他赶忙伸手去捉荀华的袖子,他手也甚为油腻,甫一碰到,荀华便不由蹙眉,临空忙又松开,将嘴中的鸡腿拿出,“我……我非是有意,我不过想说,此事无需劳烦你。”
“我何曾怪过你?”荀华柔声笑道,举起衣袖便为他拭着嘴上的油。
临空怔了怔,倒是一副呆怔出神的模样。
一月过了方才几日,便又至除夕,临空实在难得一见清廉好官,平日里的银两皆去修整县城,便连家中窗棂破了也未去修好。夜晚寒风透骨,他被荀华抱入怀中,方觉丝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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