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捂着头躲到宫季扬身后,吴婶腿脚不方便,只好指着他骂:“你今晚当心别让我挨着你啊,看我不削死你。”
齐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愣了一下,然后把身后的吴伯让进门来,“您小心门槛。”
“诶,好。”吴伯空着手进来,见柳易背对着他猫在宫季扬坐的椅子背后,也愣了一愣,“你们干嘛呢?”
柳易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赶忙巴着他胳膊躲到他身后去,嬉皮笑脸地恶人先告状道:“婶儿要打我,你快管管你媳妇儿。”
吴婶目瞪口呆,操起茶杯作势要砸他:“你这兔崽子!”
宫季扬在一边吃吃地笑,看热闹看得轻松愉快。齐深把菜拎到厨房,又站到他身后去,低头问:“将军,这是怎么了?”
“叫我公子。”宫季扬用指骨敲了敲椅子,提醒道,“我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柳先生带我们路过洛阳去江南玩,不日便要回家去,你忘了?”
他才出门去了趟市集,这两人又玩出了什么花样?齐深一头雾水地应了声,又唤道:“公子,那这是……?”
他指了指柳易,宫季扬顿时笑得停不下来,好容易才给他解释了一通来龙去脉,齐深无奈地摇摇头,站在他身后也笑起来。
本是说得灵巧些就能避免的事,柳易偏要去逗吴婶,老人家也就信了,搞得鸡飞狗跳闹闹哄哄,虽说没什么必要还多了些麻烦,不过倒是也比先前热闹些。
那边厢柳易弯着腰躲在吴伯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吴婶,后者也被他闹得没了脾气,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好了,不闹了,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柳易半信半疑地把脑袋探出去,见吴婶真的没有了继续揍他的打算,这才大大方方地直起腰走了过去。
吴伯也习惯了他俩打闹,朝宫季扬和齐深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老婆子就是这样,小柳爱跟她闹,我也没办法,两位见怪了。”
“没有没有,吴婶心态年轻,是好事。”宫季扬扭头望了一眼堆在厨房灶台上的菜,觉得比想象中还多,“这么些菜打理起来不容易,要帮忙吗?”
“嗨,我年轻时在牡丹楼什么活儿没干过呀,你们就安心陪着婶子聊天吧。”吴伯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瞧这胳膊还壮实着呢,没事儿。你们婶子最爱跟年轻后生聊了,好好听啊。”
他躲到了厨房里,宫季扬和齐深对视一眼,无端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感来。
那边柳易苦哈哈地遭了一通数落,皱着一张脸扭头来朝他们招手。宫季扬好奇地凑过去,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却被他果断伸手一把抓住,拖到吴婶面前。
“吴婶你瞧,我这好友生得如此俊俏,可比我讨人喜欢多了,不如……”
宫季扬一脸疑惑地站着,柳易抓着他的手收得很紧,像铁钳一样紧紧箍着他衣袖下的手腕,生怕他跑掉似的——他可是头一回被柳易这么急切地抓住,都要感到受宠若惊了。
吴婶抬头打量了宫季扬几眼,满意道:“唔,也是。”
柳易刚松了口气,满心以为自己拉了宫季扬当替死鬼就能幸免于难,谁知吴婶根本不打算放过他:“那你们俩就一块儿去吧,也有个照应。”
“照应?”宫季扬更迷惑了,“什么照应?”
“那姑娘错不了,你们肯定会喜欢。”吴婶拍了拍柳易的手背,笑道,“我也是放心你们才让你们去看看,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呢,也算是我老婆子成就良缘一桩啊。”
宫季扬眨了眨眼,低头和柳易对视,从他眼中看到了懊恼和不甘,心下了然——这是想拉他下水自己好脱身呢。
至于吴婶要他去做什么,他也猜到了,多半是想当个媒人给柳易说说媒吧。“那姑娘错不了”这种话,他也只在自家娘给堂兄说媒时听到过,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轮到自己头上,还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人家指不定看不上我呢,什么也没有,娶什么亲。”柳易还不死心,想要最后挣扎一下,却被吴婶打断了:“见都还没见呢,你怎么比人家大姑娘还矫情?”
柳易只好讪讪闭嘴,宫季扬见他一脸吃瘪样,忍不住笑起来。
“哎,瞧人家季公子多大方,是比你讨人喜欢多了。”吴婶白了他一眼,把宫季扬也拉过来,道,“那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长得漂亮人也好,就是被爹妈耽误了,她奶奶托我给她找个好人家,这不见你们个顶个儿的俊嘛,就让小柳带你去见见,啊?”
早有预料,宫季扬倒也不担心人家姑娘真看上他,就应了一声,眼带揶揄地瞥了柳易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
吴婶见他答应,一下子高兴起来,也忘了要继续抽打柳易了,拉着他就要进屋去等饭吃。
“那今晚就在家里住下,明日我让人领你们去?”
齐深在一旁听了许久,这时才不得不插嘴进来:“吴婶,我们进城就先找了客栈,马车什么的都在那边呢,就不叨扰二老了。”
吴婶一脸惋惜。
“住什么客栈呀,家里有的是房间。”
“好啦婶子,客房你都不给我收拾,我当然得给季大少爷找个客栈住啦。”柳易扶着她站起身来,讨好道,“这不是怕你辛苦嘛,他有的是钱,住个客栈上房也省事儿,是不是?”
他朝宫季扬递了个眼色,后者含笑点头。
原本只打算来混吃混喝,没成想还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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