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醒和迷蒙见颠来倒去,头疼欲裂中晨晔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儿……我不缺她那点……”
可是,有些东西,要不要是一回事,被人剥夺又是另一回事,沈余舟手盖住他的眼皮,不忍地开口,“别说了……”
晨晔还想说句,他真没事,毕竟他跟他妈关系本来就紧张,他也没多在乎,但明明动了嘴也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脑子里头最后一个意识:特么身体不争气,这真是说不清了……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茫茫的白,晨晔身体酸痛,想动动胳膊,可手立刻被人按住了,“别动。”
眼睛扫过去,晨晔才看见沈余舟那张十数年如一日英俊的脸,同时也发现手背有异样的触感,针头插进他的血管里,输液瓶里药水蔫蔫地滴。
他大概能猜出之前自己是晕过去了,身体到现在还是没力气,晨晔只能有气无力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沈余舟俊挺的眉头紧拧着,可开口时声音异常柔和,他说:“是晚上八点。”
那就是晕了一天那么久,看来真正病得不轻,晨晔对沈余舟勉力笑笑,“我感冒好几天了。”
沈余舟没直接回答他的话,看着他的眼光活像他行将就木似的,而后,握住他空着的手。
就这样对视了好久,那一双浓黑深邃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沈余舟说:“我带你回去。”
晨晔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有那么一瞬,他也想问沈余舟,从他们年少相识到如今,十年颠沛流离,一个一个从缤纷褪色到空荡的城市,沈余舟能带他回哪里。
但他没问,也没给他问的机会,病房门打开,进来的是陆女士。陆女士眼睛红着,但神色慈祥,就这样站在沈余舟身边对他说:“孩子,阿姨带你回家。”
仲春时节,晨晔这一场病就像是连绵的雨。
连着半个月持续低烧,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是上午好好的,下午体温又升起来。
再次回到c城,他真就这样厚脸皮地被陆女士带回了家,他去做过全身检查,没查到什么大毛病,最后西医大夫硬是扯出了中医的腔调说他内火太盛,接着还真去中医开了几副中药。陆女士说小孩子家自己哪会熬药,硬是没让他去别处下榻。
沈余舟往常工作日通常住在室内的公寓,但晨晔住在陆女士家的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回来,晚上睡书房。不过,对晨晔也没什么逾越于朋友之外的亲密行为,连暧昧的话都没有,就真像是陆女士有三个儿子。
周六上午,沈余舟还带回了一个朋友,晨晔不认识,但这个朋友很健谈,正好他今天的例行发烧还没开始,被那人话题扯着聊了一上午,除了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其他还算愉快。
不过,沈余舟送那人出门之后的事,晨晔不可能知道。
沈余舟把人一直送到楼下才开口问:“怎么样?精神状态如何?”
这人也的确是沈余舟的朋友,但也不是纯粹上门作客这么简单。
“我觉得还好,为什么你觉得他需要心理疏导?”
沈余舟说:“他这场病之前遇到过一些事,可以说接连两次打击,突然生病,又查不出病因,我只能这样想。”
“可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沈余舟说:“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的?不想让旁人担心什么的。”
朋友就笑:“还真不像,从潜意识的肢体动作到表情都看不出他在假装什么,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但你也别关心则乱,刚才说话,我觉得他本人非常通达,可能你以为的打击,在他眼里都不算事了。”
沈余舟说:“他确实是很看得透的样,但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发怵。”
朋友呵呵笑:“别想太多,确实有这种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本身自愈能力非常强。说到底,这种人有极强的自我暗示性,他们用自我暗示疏导自己。就算经历了重大变故,就能暗示到让自己相信,变故之前的局面他已经放下了,变故之后的情况,也没太低于他的期待值。”
最后一句话反问:“他是不是适应能力非常强?”
沈余舟想起以前那些事,“算吧。”
沈余舟上楼,晨晔正跟沈陆坐在阳台上说话。
四月一日,y去了帝都,他签了一家国内有名的经纪公司,星途一片光明,可沈陆对他的那点遐思,最终和所有人的意料一样,成了泡影。
人生就是如此,你永远说不清楚哪次相逢是蜻蜓点水的际遇,遇到过的人,不到分别,也无可预知谁是过客。
沈陆有些困惑地说:“他走,我竟然也没原本想象中的那样难受。”
晨晔觉得y一大功德就是没真的祸害沈陆,明明一个种马似的男人,到最后也没把沈陆给乱了,浪子只跟浪子游戏,y把这个原则坚持到底了。
他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为他做的足够多,尽兴而归你懂吗?”
沈陆半信半疑,“感情哪能是你说的这样?”
晨晔就问:“那你觉得是哪样?感情是什么,说到底心理需要,就比如你到了展现一下付出型人格的年纪,好,y出现了。”
沈陆兴致上来了,“那你呢?你碰到我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理需要?”
晨晔怔了一瞬,“可能是我想找个人爱吧,”说着对沈陆一个一个扳手指头,“你哥颜值高吧,也足够优秀吧,那时候对上眼,好,就是他了。”
长兄如父,沈陆完全没胆子对他哥审美,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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