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过小扎尔贡,虽然后者曾经试图将他当作媾和的筹码送给楚泽绍。小扎尔贡这样年轻,还是个大男孩子呢,他怎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他只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眼前的小扎尔贡形容狼狈,简直就有点蓬头垢面的光景;人也明显的瘦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绝望的疲惫。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大好看的,所以穆世站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扎尔贡抬头望向他,声音嘶哑的答道:“你杀了我吧!”
穆世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可听了这话也不禁一挑眉毛:“我说过要杀你吗?”
小扎尔贡面色寡白,只有一双眼睛里还存留着些许神采:“你已经把我逼的走投无路了,还说不是要杀我?”
穆世笑了一下:“你不是走到尼泊尔去了么?怎么会没有路?”
小扎尔贡瞪着他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抬手捂住脸,低下头哭了起来。
这哭泣来的十分突兀,而且立刻就演变为嚎啕大哭。穆世眼睁睁的看着他,莫名其妙却又无意劝解;而后面的小黑豹觉得这情景十分滑稽,就咬着一个手指头,极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扎尔贡哭的十分长久,到后来就声嘶力竭的坐在了地上,涕泪横流的仿佛会随时晕倒。穆世直到这时也没动了恻隐之心,只在一个相当的距离处蹲了下来,很冷静的问道:“你哭够了没有?”
小扎尔贡一歪身伏在了地上,抽噎的说不出话来。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袖口,他看起来有种孩子气的可怜。
穆世柔声说道:“好啦,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扎尔贡把脸埋进袖子里——哭的太厉害了,他一阵阵的发晕,根本说不出话来。
穆世抬起手,向身后卫士做了个手势。
卫士把小扎尔贡拽起来交到男仆手中,而男仆则又把他拖进浴缸里去洗刷了一通。他昏昏沉沉的任人所为,直到被灌了一碗热粥之后,才渐渐的苏生过来。
拥着棉被坐在床上,他断断续续的,向穆世讲述了自己出逃之后的经历。
他在进入尼泊尔不久,便遭遇了当地的一帮武装匪徒;而他部下那位一贯忠心的参谋长,这个时候忽然变了面孔,将枪口向内对准了他。
他怕死,吓的屁滚尿流狂奔而走,没人跟着他——其实大家都看出他只是个狡猾怯懦的大男孩子,而更狡猾的参谋长就在一旁候着,等他将金银财产都整理好了,再出手来个干脆利落的抢夺。
他的言语有些颠三倒四,说话时目光也惊恐茫然;仿佛是吓出了心病,已经有些魔怔了。
穆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那冰凉的脸蛋:“然后呢?你没有钱,没有人,是怎么回到布确的?”
小扎尔贡打了个冷战,随即低下头将脸埋进手掌中,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尖锐哽咽——他又哭起来了。
穆世起身走到床头站了,居高临下的把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领口。
小扎尔贡的皮肤光滑细嫩,白的几乎透明。他很漠然的抚摸着对方的肩头锁骨,心想这小家伙其实也是个苦命人,本是有钱有人有土地有身份的,只因为怀揣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小野心,本事和时运又总是那样不济,结果没有登了很高,却是一次比一次摔的凄惨。
这个小家伙是为苗先生所厌憎的,尽管苗先生都没有见过他。从这一点看来,穆世认为自己或许应该把小扎尔贡推出穆家大宅,由他自生自灭去;不过从他个人的私心来讲,他又有点舍不得,觉得没能将小家伙“物尽其用”,未免太可惜了。
由着小扎尔贡哭了一气儿,穆世觉得厌倦了,就出言问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小扎尔贡瑟瑟发抖的缩成了一团,一味的只是摇头。
穆世俯下身低声说道:“卢比叔叔是可以保护你的,可是,你要听话。”
小扎尔贡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穆世的腰。
“卢比叔叔……”他从喉咙里硬挤出了声音:“救救我……我、我知道你是好、好人……他们要杀、杀我……你救救我……”
穆家大宅的一侧有一座碉堡似的小灰楼,先前曾是基沙尔的住处,后来一直空着,在前一阵子的大扫除中也被收拾了出来。
穆世把小扎尔贡送进楼内,然后关上楼门,又在门口安排了卫兵。
他把小扎尔贡秘密的囚禁了起来。
自从孤身回到穆家大宅后,他时常会生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心中一片白茫茫。在这个时候,他须得给自己找点什么来填充一下,以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自在。白皙年轻的小扎尔贡好像一枚海滩上的漂亮贝壳,美而不值钱,平时是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可现在不一样了,穆世认为自己有必要将这个小玩意儿捡起来收藏好。
真无聊的时候,这大概也是个消遣。如今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若再不自怜自爱的找点乐趣,谁又能来主动关怀他呢?
这晚他没有去小灰楼里去找乐,因为宝贝刚刚抵达了布确。虽然在身份上,他似乎比宝贝还高着那么一点儿;不过苗先生毕竟是他的大恩人,恩人之子也是万万不好慢待的。换了一身新西装,他暗藏期待而又不大情愿的出了门,前去迎接宝贝。
创伤
如果把苗先生比作国王的话,那他在布确的宅子,就可被称作是行宫了。
穆世,因为对苗先生感激涕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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