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把水果拉到城里的冷库去,没多远。”
徐远航回头看着樊翔。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老汉的存在就像一个复读机,对每一个来此的陌生人固定播放这几句话。
“找村长管用不?“樊翔在老汉面前蹲下,拿掉帽子一边扇风一边问。“其实我们是想开个小厂子,机器声太大城里不行,听说这的防空洞不错。”
老汉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恐。他下意识地向山梁上张望着,低低地咕哝了一句。
“快走吧,都让村长的儿子包下来了。别在这惹麻烦。”
徐远航警觉起来,四下里仔细张望。这时从棚子后面转出一个人来,一边走一边系裤子。
“这俩人是干嘛的老李头儿?你跟他们瞎唠叨啥呢?”
老汉赶紧站了起来,身体有些瑟缩。
“来山庄钓鱼的,迷路了。”老汉有点乞求的样子望着徐远航他们。樊翔站起来把帽子戴好,对来人笑着点点头。
“谢谢大爷。这大太阳可真够晒的,您也别在这蹲着了。”
樊翔和徐远航一前一后向自己的车子走去,晌午的太阳烤的人浑身冒汗,徐远航却感到自己的后背一片冰凉。因为那个小烟酒商店里的店员操着一口南方口音,他们一直以为是外地人员流窜作案。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跟地头蛇有勾结。
他们两个人太大意了。
樊翔刚拉开车门,山路上突然尘土飞扬,一辆小卡车和一辆大切诺基直奔着他们冲了过来。车还没有停稳,上面就下来了七八个人,虎视眈眈地将两个人围在中央。徐远航拽开车门按着樊翔的脑袋把他塞进了车里,樊翔挣扎着想要出来,被他一脚踹回去,砰的关上了车门。
“几位你们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徐远航紧紧倚住车门,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我们哥俩儿真是来钓鱼的,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钓鱼的?去山庄的路标大的瞎子都能看见,你们会迷路?”为首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黑瘦青年,他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徐远航。
“搜他!”
几个人一拥而上,徐远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手机和钱包证件都在车上,运动服的口袋里空空如也。黑瘦青年在他的肋部狠狠踢了一脚,别的人马上跟着拳打脚踢。徐远航抱住头一边翻滚一边求饶,只盼着樊翔把车门锁好不要出来。
现在的情形暴露身份死路一条。自己皮糙肉厚的装怂可以,樊翔那细皮嫩肉的小身子骨哪经得起这麽收拾。
真是怕啥来啥,樊翔突然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
“别打了别打了,哪位是村长的公子?麻烦接个电话。”他把手机举在半空,慌张地望着众人。目光扫过蜷缩在地上的徐远航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黑瘦的青年率先住了手,有点疑惑的向樊翔走过来。樊翔哆哆嗦嗦地从车里钻出来,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老远。
“严区长的电话,麻烦您接一下。我是他亲戚,真的是来钓鱼的,您肯定是误会了。”
对着电话将信将疑地“喂”了一声,黑瘦青年皱着眉头听对方讲话,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严伯伯。”他恭敬地叫了一声,开始嗯嗯哈哈地的点头。“对,是误会了,前些天有人上我们村里闹事,我还以为……”
樊翔把徐远航从地上扶起来,将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头。徐远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看上去甚是凄惨,此时却还不忘和樊翔靠在一起跟两只被吓破胆的兔子似的抖个不停。
“您看……”樊翔一脸的谄媚。
“算了对不住二位。”严区长在电话里只是很含糊地说是他一个亲戚,村长公子想大概也不是什么直系亲属,态度仍旧极其傲慢。
“快走吧别贼头贼脑的在我们村瞎转悠,还以为你们是来寻衅滋事的呢。”
两个人千恩万谢地上了车,还没开出二百米樊翔又把车子倒回来。
“您看,我们是真的迷路了。麻烦您你再告诉一下出去的路,今天我们不想去钓鱼了。”
愣了一下,几个人嚣张地大笑起来。
出了老西营村,樊翔把车开得像要飞起来一样。徐远航拿着湿纸巾嘶嘶哈哈地擦着嘴角上的血,突然笑了起来。
“樊队你说回去弟兄们看到咱俩这副惨像,是义愤填膺呢还是笑的倒地不起?”
樊翔看着他摇摇头,开始给局里打电话汇报。
“那辆卡车我看清楚了,没错。”等樊翔挂断了电话,徐远航严肃地说。“得赶紧实施抓捕,夜长梦多。你说那个严区长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他不知道我是谁,我通过政法委杨书记的儿子找的他。”
“你怎么不把你爹抬出来压他们呢?比区长那大着可不是一级半级啊。”
“村长、乡长、区长。够大了。”樊翔笑起来。“省公安厅长不管用,他不信。信了更麻烦,急眼了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车子进入市区的时候樊翔的速度慢下来。他瞥了一眼徐远航的脸,低声说了句“谢谢。”
“什么?”徐远航不明就里。
“虽然我是你上司,你也没有义务把我护在身后。”樊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案子结了我想办法让他们把处分给你抹掉。”
徐远航愣住了。
“我不是因为你……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我都会这样做。你不用放在心上。”忍了又忍,徐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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