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陆吾因此推断,那山顶上必是有着仙君的某种难言之痛。
如今,仙君竟然要去到山顶,还吩咐自己为他带路,陆吾想不明白,挠了挠头,问道:“仙君当初从那山顶下到山腰,如今又要去山顶,不会是想从那里飞走再也不回来了吧?”
谢逸摇头道:“只是去看看而已,你多虑了。”
“好吧!”陆吾撇了撇嘴,既是仙君一定要去,且吩咐他带路,必是因那路上难行,这也说的过去。
陆吾不再多问,引了谢逸并牛头马面朝涂山之巅而去。
……
蓬莱山麓,竹惜踏风而来,降落在地上,四下一望,果然望见有一黑影正朝蓬莱仙岛而来,不时徐徐降落在大帝宫前,竹惜这才看清楚,来者英挺俊朗不凡,却非神非仙,而是一个冥府的鬼吏。
范皓早就望见了竹惜,眉目俊秀、满身青翠,想必是这蓬莱仙岛上的仙侍了,甫一落地便抱拳朝竹惜拜道:“幽冥地府黑无常范皓,特来拜见东华帝君。”
竹惜又仔细打量范浩一番,见他彬彬有礼,沉稳内敛,眉目间却与他的主上东华帝君有着几分相似的贵气fēng_liú,便想试探试探他,于是故弄玄虚的问道:“东华帝君素与冥界不通往来,无常君到我蓬莱有何贵干?”
范皓闻言十分不解,六界皆知东华帝君与天齐仁圣大帝乃是亲兄弟,这一直盯着他看的仙侍竟说二者不通往来?
即便是不通往来,范皓此时却不想理会,沉声回道:“烦请仙侍通禀,黑无常的确有要事求见东华帝君。”
竹惜才要再次开口为难,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轻斥:“竹惜,你知道阳间凡人燃放的爆竹是如何制作的么?”
竹惜禁不住冷颤了一下,不过是与冥府一界小小鬼吏开个玩笑,东华帝君今日竟如此严肃。
竹惜不敢再怠慢,忙礼让道:“无常君随小仙来吧……”
蓬莱仙岛不愧仙家圣地,果真不见一丝邪浊之气,踏入后山之中,就连范皓这个冥府鬼吏竟也顿觉神清气爽。
白泠抬头,望了一眼由远及近走过来的黑无常,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东华帝君的袍袖,揶揄道:“这黑无常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同是一股看似正经君子的虚伪表象,其实内心里都是一副色欲烧包……”
东华帝君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刁狐皮又痒了?本帝命竹惜帮你刮擦刮擦?”
白泠啐了一口,一跃回到榻上,撸过一条尾巴做枕头,窝成一团不再理会他们。
若不是来寻彼岸花灵,范皓仍不愿见到这位同元烨一般无二的东华帝君,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他极不痛快,毕竟爱屋及乌,恨乌亦及乌,范皓一直对东华帝君没有半分好感。
可是此番登门拜访却是有求于他,范皓也只好将不悦的情绪隐藏起来,恭敬的行了拜礼道:“幽冥地府鬼君黑无常,礼见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温和的笑望着黑无常片刻后,吩咐道:“黑无常且起身吧,违心下拜,本尊受不起。”
范皓心中一惊,没想到东华帝君竟能看透他的心思,那此行所求一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念及此处,范皓忙道:“帝君休怪,是黑无常失礼了。”言罢,收敛所有的心思,十分恭敬的又拜了一拜。
东华帝君笑道:“起身吧,你不必拜我。”
我?堂堂上古神祗东华帝君,竟在区区一个冥府鬼君面前自称‘我’?
范皓疑惑的起身,不解的望向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问道:“黑无常,你竟对我如此陌生么?当真一点儿都不觉得熟悉?”
熟悉?何止是熟悉,简直是太熟悉!
自从知道了元烨极有可能是东华帝君,范皓眼前就时常浮现出这样的一张脸。可他怎能明说?只好按捺下心中反感,囫囵回道:“黑无常听不明白,还望帝君明示。”
东华帝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罢了,你且说你到蓬莱,所为何事?”
范皓见东华帝君竟是略过不提,便也不再追问,忙正色道:“帝君容禀,今日冥界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忽然全部萎顿,因听闻原彼岸花灵本体被封在了蓬莱仙岛,黑无常特来拜求帝君,能否一见原花灵本体,救赎冥界的彼岸花?”
“哦?”东华帝君略感吃惊的问道:“仙冥之花萎顿,必是失了花灵,究竟是谁毁了曼珠沙华?”
范皓见根本隐瞒不住,只好细说道:“是黑无常一时失手,打伤了沙华姑娘,不成想会出现这般严重的后果,如今冥帝有命,谁伤的彼岸花灵便由谁去救赎,所以,黑无常才来求见帝君。”
东华帝君笑道:“罢了,虽然这并不是曼珠沙华被毁的缘由,我若再追问,想必你也不会说,随我来吧……”
……
陆吾虽然知道上至顶峰的山路,但自从仙君来到涂山之后,陆吾此番却是第一次跃飞顶峰,饶是身强体壮,竟也因顶峰稀薄的空气累到气喘吁吁。
“就快到了……”
陆吾喘息几口,回头一望,却见白无常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牛头马面更是吐着长长的舌头喘息不已。这该死的涂山竟是如此难行,云遮雾罩的看不清楚路也就罢了,想飞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才能飞到山顶。
“仙君面色不佳,陆吾背您上去吧?”陆吾心疼的望着谢逸道。
“不必了。”谢逸回道,别看冥府之鬼平时如影如烟般轻飘飘似是没有重量,可若真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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