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也不会去缠你。”
他说完就别开了眼睛,屏住呼吸等着周以冬开口。
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一时沉寂下来。
好像过了很久,周以冬毫无预兆的松开樊夏的手。
樊夏转了转眼睛,有些苦涩的想,现在把话说清楚也挺好,免得以后变成狼狼狈狈的样子。
他伸手去拧钥匙,手指头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拧了好几下都没打着火,只好掩饰性的说:“车好像坏了。”
周以冬突然靠近他,伸出手臂,把人抱了个满怀。
这动作来得太快,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拖得挪了位置,只好就着周以冬的手劲动作,半强迫的攀住他肩膀。
然后周以冬不由分说的吻了过来。
周以冬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热切、更用力的缠住他的舌尖,肆无忌惮的掠夺他的呼吸和唇齿。
樊夏慢慢的闭起眼睛,回应起他这个不要命的吻。
有人不解风情,重重的敲着车窗。
樊夏拉开周以冬,用手背蹭蹭潮乎乎的嘴唇和下巴,笨拙的打开车门。
又是上一次的交警小哥……
小哥没好气的说:“你有完没完了?我都记住你车牌号了!怎么着,就可这一个地儿不能挪窝准备下蛋是吧?”
樊夏:“……”
小哥唰唰两下开出罚单递过去,说:“再一再二没再三,赶紧接着!”
樊夏:“……”
这停车位可是够贵的。
也不知道车子是不是真坏了,樊夏一直没点着火,两个人最后真的打车回家,都忘记买饭了。
周以冬始终搂着樊夏,一副死都不松手的样子,好像还有点高兴……
进门之后,他更是连鞋都没换,直接抱住人就开始亲。
樊夏控制不住的向后弯下腰,一手扶着墙,一手揽着周以冬的肩膀,费劲的别开脸,说:“等——”
周以冬等不了,他不给樊夏说话的机会,把人压在地板上,亲了个昏天暗地。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一直到樊夏进气少出气多,他才稍微停下来。
瘫在地板上的樊夏大喘着气,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周以冬用指头摩挲着他泛红的耳朵、眉毛、脸颊、下颔。
直到刚刚,周以冬才有了被认同的感觉。
他心里的樊夏就是个传奇,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小超人,亿万万人里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好。他一直不安心,总觉得这样的樊夏太失真了,就想着自己做的再多一点、再好一点,那就能和樊夏肩并肩,手拉着手上天。
没想到樊夏也是这么想的,在他心里,自己也是毫无疵点的存在,并且和自己一样,因为觉得对方太好了,就开始没限制的自我嫌弃。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爱上一个人,那就会把对方的优点无限放大,把自己贬进尘埃里,竭尽全力的为了对方变好。也会在两个人的未来之前,优先考虑对方的未来。
原来樊夏也这么爱他。
挂在樊夏脖子上的围巾已经没有丝毫造型可言,周以冬摘掉它,又摘了歪七扭八的眼镜,说:“我一直在想你的心事是什么,却没想到你会害怕。”
樊夏苦笑着说:“你说的对,我害怕。”
周以冬低下头,抵着他的额头,说:“其实我也怕,我怕我不能变成大树,没办法帮你抗事。”
樊夏没听过这个比喻,下意识的问:“什么树?”
周以冬蹭蹭他的鼻尖,说:“能替你遮风挡雨的大树。我一直想着,除了陪伴之外我不能再给你什么,就想方设法的照顾你的生活,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用点。”
樊夏忍不住说:“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很有用。”
周以冬碰着他的嘴唇,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别想着赶我,也不用再考虑改变自己,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很好了。”
樊夏愣了愣,说:“这是两码事,你应该过得更好。”
周以冬稍稍撑起身子,拉开些距离,说:“我不是真傻,很清楚自己做的决定。回老师那里会让你没有安全感,我怎么可能会回去?你对我来说才是最好、最值得陪伴的,是什么东西都换不来的,你现在还不明白?”
他不给樊夏反驳的机会,问:“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做,难道你不是?”
樊夏被说得没了脾气,说:“怎么可能不是。”
周以冬笑了,说:“那就别再想怎么样对我来说才更好,一辈子太短了,怎么过都是过,我们前面的二十几年都没有碰到,之后的时间用来和你说话都不够,我还去管其他的干什么?”
他轻轻咬了咬樊夏的嘴唇,说:“两个人在一起,不用计较谁付出的更多。你只要记得,对我来说,每天能和你面对面的说早安和晚安,这就够了。”
嘴唇上的酥酥麻麻,一直钻到了心眼里。
樊夏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过电了一样,哪儿哪儿都是战栗的。
他愣愣的问:“够了吗?”
周以冬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用强壮有力的心跳说:够了。
恍恍惚惚之中的樊夏明白了,真的够了。
他们都不需要再做什么,因为他们相爱,并且相懂,那么在琐碎平凡的日子里看尽日升月落,就是给彼此的最真挚的告白。
时间能够消磨一切,时间也能铸就一切。它是迟钝的杀猪刀,也是孕育琥珀的温床,是所有美好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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