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把盛饭的碗递过来,我替叔接过去,好家伙,脸大的海碗里盛满了饭:“妈呀姥姥你这喂猪呢?给他盛这么多饭。”
老人家教训我:“这还多?以前你爷爷,你舅舅年轻的时候吃的米饭比这还多好多呢,你们现在的小年轻人都不好好吃饭。”
我悄悄问叔要不要给他拨拉回去点,米律师摇摇头,伸手把饭碗接过去。菜上齐了,四人坐好,开始吃饭,米律师一开始还很拘谨,在美国时我从没教过他用筷子,自己都是用勺舀饭吃,叔也学着我这么吃。现在回家,看见桌上筷子,米律师直接懵逼,学着我用筷子,半天不会使,夹了半天没一口成功送进嘴里的。我起身去厨房拿了两把勺子来,一把递给他,米律师总算能吃到饭了,可愣是不敢夹远点的菜,就揪着面前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吃个没完。
姥姥以为叔是减肥,怕胖不吃肉,伸手扒拉好几块排骨到他碗里,还对我说:“你跟他说,多吃点肉才行,没事的,他现在一点都不胖,不用减肥。”
我就在两人间充当翻译器,米律师啃了口排骨后幸福的眯起眼睛,姥姥看了笑了:“好吃吧?我家中宝宝就爱吃这个,一顿能吃好几块呢。”
米律师快速把肉吞下,说两个极其不标准的中文:“好次”
“好吃就多吃点。”
中国的饭桌上肯定少不了八卦,刚吃几口,姥爷又开始盘问叔,:“你现在是住在美国?以后还打算回法国吗?”
米律师跟点读机一样,有问必答:“现在我和r一起买了房子,住在曼哈顿,法国过节的时候会回去看家人”
姥爷一听,冲我瞪眼:“你和他在美国买的房子?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和家里说?”
姥姥也急了,声音尖起来:“啊?!买了房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们哪儿来的钱啊?”
我连忙解释:“你们急什么啊,不就是买了套房子吗?没多少钱的?我妈给我了点钱,她也觉得挺好,纽约的房子和北京似的,买了后留着升值”
二老互相看一眼,心里明白的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老人家都很迷信,姥姥瞅瞅叔,小声问我:“你这朋友属什么的?”
我掰着指头数了半天,“85年的,应该属鼠吧”
“属鼠的?那他比你大了7岁呢,真看不出来。”,姥姥又偷偷看了几眼米律师。
姥爷喝了口酒,拍拍姥姥:“属鼠好啊,鼠和猴挺配,正好他属猴的,你不老说猴和鼠配吗?”
姥姥立刻跟着附和:“是啊,属鼠的和属猴的挺配的,挺配的”
晚饭吃了很久,姥爷有事没事就问叔点美国实事,姥姥也跟着聊了几句,聊得还挺开心,米律师硬是死活把那大海碗米饭全塞进去了,中途二老还一个劲儿给他添菜倒酒,一顿饭足足吃了平时的二倍不止。好不容易吃完饭,刚回屋,米律师彻底装不下去了,猴急的把裤腰带解开,捂着鼓出来的肚子喘气,仰躺在床上装死。
“谁叫你吃那么多的,早跟你说把饭扒拉回去点,非要全吃完。”
他摆摆手:“第一次来你家吃饭,我不能提要求的,怎么样也不能剩饭啊。”
“我姥姥做的饭好吃不?”
“好吃,我一直以为你做饭好吃,没想到姥姥做的更好吃的。”
“那肯定啊,我都是跟着她学的。”
饭后休息了一会,姥姥拿着一张单子进来找我:“正好你回来了,一会替我去趟沃尔玛吧?你姥爷爱喝的牛奶,家里的大米和瓜子都快吃完了。”
小时候我就经常帮老人跑腿,这种事儿干多了,很熟悉了。现在两位老人单独住在成都,身边一个能照顾,拎重物的人都没有,买米买牛奶都很不方便。接过会员卡和钥匙,叫醒瘫死的米律师,一起出门买东西。小区里沃尔玛很近,用百度地图一搜就到。两人沿着路边散步遛弯,中途路过好几个营业中的路边摊,里面传出诱人的香味,引着米律师一个劲儿的探头看。
我伸手捏了把他肚子上的肉:“别看了,还想吃?刚刚谁说吃的撑死了?”
他扁扁嘴:“我看看还不行吗?那么香,看看不行吗?”
那家沃尔玛很大,两人在里头绕了半天才买齐所有东西。拿牛奶时我按照纸条上写的只拿了一箱,米律师看看,又搬了好几箱到推车里。
“你干嘛啊?一箱就够了,拿那么多干嘛?”
“这牛奶挺重的,咱多买点回去放着,省的你姥姥姥爷还得再来买了。”
我也好久没回国了,对于国内的变化也有点惊讶,完全跟不上潮流,结账时排我前头的小姑娘拿出手机扫了下就完了,给我俩看的目瞪口呆,米律师更是一个劲儿的喊:“w!”,引得结账大妈一个劲儿的看他。
扛着三箱牛奶,十斤大米,无数干果和熟食,坑坑蹡蹡的回家了,路上又遇到那家路边摊,米律师停住脚,直愣愣的望着里头。我凑上去:“你不撑了?”
他馋兮兮的看着里面说:“好香啊,我想吃”
没辙,走进去要了一份,端上来一大碗,上面洒满了红汪汪的油花和辣椒油,香味扑鼻。米律师拿着勺子嗷嗷就往嘴里送,辣的鼻涕眼泪齐出,吃的满头大汗。等他吃完,再回家也快十点了。老人们习惯早睡,已经把睡衣都换上了。
晚上睡觉,姥姥给我和叔分别布置了俩房间,一人一个。米律师也知道中国老人比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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