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眶,但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依旧撅着嘴;“你话真多……哎,你们要活下来了,还回来吗?”
“回来,”石朔风干脆道;“肯定会来。”
“切,骗人,你回来干嘛!”阿远翻了个白眼。
“回来报仇啊,”石朔风一笑,又一捏阿远的小脸蛋;“还有,回来看你,到时候你和你爷爷就不用在死角呆着了,会去个更好的环境生活。”
阿远的眼泪本来都憋回去了,被石朔风这一捏,吧嗒一下掉下颗大泪珠子。阿远吸着鼻子,眼泪一下止不住了;“那你们快点啊……”
“嗯,”石朔风鼻子发酸,他拍拍阿远笔直的小腰板;“快回去吧,这么冷别冻坏了,看你冷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阿远吸吸鼻子,知道石朔风是顾忌他的自尊,扭身便钻回了密道中。
石朔风用荆棘草把出口挡住,站起身去扶黛青。
黛青这一路上恢复了些许元气,在石朔风的帮助下攀上了墙头。墙内的情况果然如阿远所说,劳累一夜的巡逻守卫,此时正趁着天光昏沉的时刻打瞌睡,鼾声震天。
石朔风徒手爬上墙头,跟黛青耳语了一番,黛青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要摇头拒绝,被石朔风阻止了。
“你相信我,”石朔风看着黛青,目光温柔坚定,带着无可置疑的决绝。
黛青心里一跳,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却也在意料之内,自己这段时间的虚弱强迫他变得强大、果决,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成长惊人。这种变化在荒原司空见惯,但黛青却觉得尤为残酷,他宁愿石朔风一直没头没脑的傻笑,也不想他遭受这种脱胎换骨之痛。
石朔风不知道黛青的想法,他全心都扑在如何逃出去这件事上。
他记得阿远说过,汽车的停放有规律,他带着黛青猫着腰,将脚步声藏在咆哮的晨风中,找到最后一辆货车,钻到了车底下。
天空由浓黑转为昏暗,又逐渐被地平线上的白光照亮,炙热的阳光很快提高了地面的温度,也唤醒了蜘蛛帮的人们。
等太阳完全跳出云层后,蜘蛛帮的守卫们也忙碌了起来。
蜘蛛帮封闭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去贸易镇的机会,下次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于是人人都像是上满了发条的兵人,东奔西跑的异常麻利,生怕浪费了一分一秒。
等到空气开始变得灼人时,满载着货物和汽油的货车排成了长长的车队,缓缓驶出了蜘蛛帮。
在最后一辆车离开后,蜘蛛帮的大门缓缓的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看那是什么?漏油了?”一个站在瞭望塔的守卫指着车辙印中间的深色痕迹问。
另一个守卫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冷笑道;“他妈的修理工又省事了,是水箱管子,看样子没按紧,又漏了。”
“这没事吧?”
“有他妈什么事,又不爆炸,他们自己也带着水,不用管。”
车队行驶在浩瀚的戈壁中,拉出一条长而蒸腾的黄sè_láng烟,像是一群气势汹汹的钢铁野兽,而走着走着,最后一头野兽却慢慢落了队。
“头车收到信号了吗?这里是尾车,”尾车的司机无奈的拿起对讲机报告。
“收到了,怎么了?”对讲机那头传来夹杂着电流的女声。
“哎……他妈的水箱漏了,我们要就地查看,”司机看了眼仪表,心里有些沮丧。
“怎么回事,不是刚修好了吗?”
“看看才知道啊,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们就追上。”
“嗯,记得拉三声汽笛。”
“好的,”司机挂掉了对讲机,抬手拉了三声汽笛向前方车队传达信号。车队陆陆续续用汽笛声回应,表示收到。
司机慢慢停下车,留下副驾在车中看守,和车后座上的两人拿着修理箱和武器下了车,两个人观察周边情况,司机钻进车底查看水箱管子。
“他妈的……就是他们没修好!”司机愤恨的声音从车底传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回去呢!”
“行了,赶紧修吧,不然赶不上他们了!”一个守卫不耐烦道。他端着枪看四周没有情况,迈过司机伸在外面的双腿,百无聊赖的想从车后面绕过去跟另一个守卫聊天。
就在他转到车后的前一秒,石朔风的腿刚蹬上车顶。
守卫转过来的同时,将步枪背在了肩上,边走路边粗声大气道;“今天的风真够大啊,是不是要刮沙尘暴了?”
“谁他妈知道,反正这几天我不用巡逻。”
在两个守卫嘻嘻哈哈的调笑中,石朔风轻轻的仰面躺在车顶,他大气也不敢喘,望了会儿天空,又看向一边,黛青就趴在他身边。
石朔风一路上将黛青护在身前,双手双脚扒着车底的管道结构倒挂金钩,消耗着巨大的意志和体力,黛青灵机一动,拽断水箱的管子,二人在几近崩溃的情况下终于等到停车,接着黛青迅速从车后方钻出来,同时拉着石朔风的腿将他拖出,再一前一后蹬着货车的外置门闩爬上了车顶。
也许是当时的紧迫促使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也挖掘了身体中最后的一点潜能,这一系列动作训练有素,快而无声,顺利得简直有如神助。
当石朔风躺上车顶时,他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的松了下来,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简直不知道刚才车底的那段路程是怎么扛过来的,现在两条胳膊的肌肉像是被冻掉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而肱二头肌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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