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转盘时,望见了外头高耸的古式建筑。金黄的灯光把整个楼阁都映衬得格外富丽堂皇。芮忱问,“师傅,这个是钟楼吧?”
“呵呵,是啊!那边那个,就是鼓楼!”司机说着转了弯,把他们带往了距离鼓楼很近的那间酒店。
这一路过来,抵达酒店已经快到零点了。芮忱直犯困,把钱给司机以后,慢吞吞地跟在齐骧后面往酒店里走。
齐骧快步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到他在揉眼睛,便放慢了脚步。
“跟得上。”芮忱走过去笑道。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末了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
芮忱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是太困了,只想赶紧把房间开了,倒在床上睡觉,最好连澡都不必洗。
但是,当他听到前台说明他们订的是一间高级大床房时,芮忱登时清醒了过来。
“不是标间吗?”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房价牌,并没有标间一说,最末一栏写着高级双床房,价格因为国庆假期,居高不下。
齐骧把身份证往前台上轻轻敲着,垂着眼帘说,“我订得晚了,没别的房,而且也订不了更贵的。”
芮忱眨了眨眼睛,看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直视自己,便抿了抿嘴巴,含糊道,“也是,国庆本来人就多,又是在这个地段。”说罢,他把身份证交给了前台,对她礼貌地笑了一笑。
房间很久没有通风,一进门就显得气闷,芮忱把窗户打开,空调也调到了换气的功能。
放下来,回头看到齐骧还站在门边,笑问,“怎么了?”
齐骧意外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摇头。
“我好累,困死了。”芮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里掏出换洗的衣服,“我先洗澡了。”
走进浴室那一刻芮忱松了一口气,但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压在了心底。
浴室是用磨砂玻璃从房间里分隔出来的,就连门上也没有锁。芮忱把衣服丢在架子上,打开淋浴间里的水龙头,让水哗哗地从莲蓬头上洒下来,趁着脱衣服的时候等水加热。
“芮忱。”他才要走进淋浴间里,忽然听到齐骧在外头叫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边,躲在门背后把门拉开,问,“怎么了?”
热腾腾的水汽慢慢蒸腾了整个浴室,齐骧站在门外,微微一怔,才抬头说,“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
芮忱没想到他还会为那件事道歉,只是他明白,就算是道歉,一时半会儿间心结也不可能解开了。对此他温和地笑了一笑,“是我不对。”
☆、第 24 章
假期正式开始的第一天,这座城市仿佛尽显了古老时候的繁华,满街都是熙来熙往的游客。
芮忱他们挑着一些更远的地方去,又回到大雁塔鸟瞰了长安城的庄严,古旧的塔楼少不得也是被人挤得水泄不通。
本来料峭的秋日,倒是因为人气而燥热起来。
芮忱和齐骧好不容易从塔上下来,彼此都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正想着晚上是不是还应该去回民街吃好吃的,天空就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雨非但没有停,还有愈下愈烈的趋势。
芮忱洗完澡出来,看到齐骧倚靠在床头一个劲按电视机的遥控器,电视节目换了又换,总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一场大雨淋湿了原本的计划,不但不能吃当地美食,就连出门都是难事。
节目按过了一轮,芮忱抬起头,甚至又看到了自己刚才走出来时看到的那档选秀节目。
齐骧沉了沉气,把遥控器往床上一丢,拿起手机来玩。
“不如去看电影?”芮忱把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提议道,“马路对面不是有一家电影院吗?”
齐骧意外地看向他,“看电影?我们俩?”
芮忱点点头,翻身一下子趴到了床上,抓起放置在枕头上的手机,“团一个好了,正好有我女神的新电影。”
他头发没有擦干,水珠一颗颗低落在被褥上。见状齐骧把毛巾捡过来,往他头上一盖,“头发擦干啊,滴床上了。”
“没事没事,等一下。”芮忱象征性地抓了抓毛巾,还在团电影票。
齐骧皱紧眉头,片刻后问,“我帮你擦了?”
“好啊。”芮忱正在挑场次,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一部文艺片。
换做平时,芮忱肯定不会去光顾电影院看这种电影,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演员拍的,作为粉丝当然要贡献一下票房。
芮忱付钱时才回过神,意识到抓着毛巾给自己一下一下擦头发的人是齐骧。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头。
齐骧怔了怔,把毛巾丢在他脸上,问,“几点的场?”
“八点钟有一场。”芮忱看他神情古怪,自己连忙坐起来,起身去浴室吹头发。
距离电影开场时间还有四十分钟,芮忱吹完头发,换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齐骧在酒店门口拿了大堂剩下的最后一把雨伞,撑开后两人挤在伞下,往十字路口走去。
原本繁华拥挤的街道因为这场大雨变得萧索,秋雨哗啦啦地冲刷着马路,飞驰而过的汽车把水花激出了霓虹灯的色泽。
斑马线也被雨水打湿了,红绿灯倒影在水光上,模模糊糊,很快被行人的脚步打乱。
芮忱经过楼下的售票窗,目不斜视直接奔向已经进了人的电梯,回头一看齐骧还在售票窗前,连忙冲出去把他往电梯间里推,自己却被电梯门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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