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感觉即使只是残留的一点,也让他失眠了许多个夜晚。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要怎么面对。
当初的小肉球一点点长大,像是一棵杨柳,抽出枝条,舒展身姿,他,眉眼间的骄傲那样耀眼,这个孩子被自己宠坏了,他对自己说。可是下一次还是忍不住去宠着护着孩子,生怕他伤到一点点。
然后,似乎是一夕之间,那个孩子懂事了,他会笨拙地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身体,缠着厨房mí_hún汤。可还是那么执拗,身上受了伤也不放弃,他说要做一个男子汉,与自己并肩前行。
孩子用稚嫩的臂膀环住自己,像是两个人都还很小的时候那样,相互依偎的姿态,“哥哥,敛夏再也不离开。”孩子的声音轻轻的,自己却拿了把刀,讲这句话珍惜之至地刻在心中最安全的地方,那里,只有他的宝宝能进来,其他的,谁也不行。
自己也曾想过孩子长大之后的事情,那时候自己的宝宝一定长成了很出色的人,他也会和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相爱,组成家庭,然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白头携手。
而自己,会一直守在旁边,这个人,他要护一辈子。
弟弟离开自己,他会失落,会怅然,但他不能自私地把孩子锁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他舍不得,他希望他的宝宝可以得到最好的,可以看遍大千世界的风景,去尝试心中想做的事。
穆向秋希望,尽自己所能,可以给穆敛夏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即使,那样意味着他会离开自己。
穆向秋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以为自己可以看着孩子离开,只要那条路的彼端,是幸福。
他离开了,在这个与孩子相隔千里的地方独自面对那些阴谋诡计,危险莫测,他想,我要足够的强,强到能够保护着那个人,让他自在无忧,一辈子。
可他错估了一点,越是远离,就越是想念,他甚至不敢回去见一见那个孩子,心中的感情被时间和距离无声地打磨着,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慢慢改变,直到那个记忆中的孩童跨越遥遥千里,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初的小小孩童长成了一个身姿毓秀的翩翩少年,精致的眉眼舒展开,风华绝代。
在机场他抱住少年,之前的誓言他再也无法笃定,这个孩子,他怎么放得开?
他如何放得开……
他,怎么舍得放手……
“敛夏,”男人抵着少年的额头,手中的动作那样亲昵,他的声音却淡淡的,仿若初冬河面上那层薄薄的冰,“你以后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你会……和她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你们……”
他缓缓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很宠爱他……你们还会有孙子孙女……宝宝,你……会很幸福……”
每说几个字,男人就停一下,然后平静地接下去。
这句话,他一直记得,三年前,男人对怀里的孩子这样说道;三年间,他也无数次地对自己这样说道。
男人靠近那张微微开合的唇,狠狠地纠缠上去,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又耐心,身下的人难耐地扭动,可挣不开,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那些呻。吟被男人全部绕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来来回回,缱绻又缠绵,小小的舌尖胆怯地缩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强势的闯入者,那人发了狠一样卷住少年柔软的舌头吸吮舔咬,一点也舍不得放过。
抵死缠绵,原来是这样绝望悲哀的一个词。
良久,男人才放过少年,他静静地看着少年迫不及待地喘息,小小的唇瓣急促地开合。
“呵……”他扯出一个笑,墨色的眼底有什么缓缓沉淀,“你知道吗……只是这样想,我就几乎忍不住想要把你锁起来,只能在我身边,谁也看不到,谁也不给……”
手中的力道缓缓加重,少年的小小yù_wàng在他宽厚的掌心间颤抖着,哭泣着,即使知道自己现在难耐的感觉是这个人给的,却还是本能地与这个人贴近一点,再近一点,身体激荡得快要炸开,即将来到的事情让他恐惧又惶急,只有那个熟悉的存在,是自己一直以来信任的,依赖的。
男人握住少年白皙的手掌覆在心口的位置,“敛夏,这里,疼……”
手心下凹凸不平的触感似乎唤起了某种记忆,少年纤细的指尖在那条伤疤上轻轻摩挲,黛黑的眉羽蹙起,他凑近,在那条狰狞的伤疤上轻轻落下像花瓣一样的亲吻,“不……疼……”即使脑子现在乱得像浆糊,他也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和那人胸膛上的伤疤。
男人眼底的坚冰与沉郁在那个亲吻下融成温暖的光,他将唇印上少年的,姿态虔诚,像是一个誓言。
如果这是罪,请给我最深重的惩罚。
手下的动作温柔又疯狂,少年终于忍不住拔高了音调,那声音悠长而婉转,带着勾人的尾音,可怜的青芽哭泣着释放在那只温暖的手掌里,一滴泪仿若流光从眼角跌落,坠在发丝里,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写完了」篇:
冯鑫:“诶,作者人呢?”
秦叔「一指角落」:“喏,那边。”
冯鑫「怒」:“这厮在吃什么?怎么可以不分我一点?!”
孙少斌「淡定脸」:“红枣。”
冯鑫「盯——」
孙少斌:“咳,作者写的时候鼻血流多了,她说得补补,你也流了?”
众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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