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折磨中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指甲却深深地陷进了索德的皮肤里。
索德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握紧了对方的,转头问艾拉:“他现在有意识吗?”
“应该有,我觉得他可以听到我和他说话。”
像是为了印证艾拉的话,塞坦尼尔的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掀开了,露出一双没有光彩的翠绿色眸子。
索德心中一动,俯低身子叫道:“塞坦尼尔。”
塞坦尼尔的眼珠朝他转了一下,很快又闭上眼。就在索德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时,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一根指节一根指节地松开,仿佛花费了相当大的毅力。然后他的手在床上拖着,挪开了一段距离,又紧紧地抓住了床单。
索德看了看自己变得空空如也的手掌,默默地站起来,转向艾拉想正想说什么,塞坦尼尔突然呛了两下,开始咳嗽。
这阵咳嗽来得很剧烈,他又咳又喘,像是回不过气来,一只手抓在胸前,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一股亮金色的细流从他嘴角涌出来,没入暗红色的枕头里看不见了。
艾拉说了声:“对不起,陛下,请让一下。”招呼其他侍女们上前按住塞坦尼尔,避免他挣扎得太厉害碰到伤口,又用毛巾去擦他嘴角的血。
索德被挤到一边。像是随时会窒息一样的咳嗽声锤子一样击打着他的神经,他不知不觉得地咬紧了牙。
门开了,梅尔克进来。看到这副景象,他抬了抬眉毛,好像很有些烦恼的样子,走过来对索德行礼。
索德直截了当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陛下,您那一剑震伤了他的内脏,后来又砍了他的翅膀,那是他们身上感觉最敏锐的地方。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但伤势一直没有好转。以前他没有知觉感受不到疼痛,现在他恢复意识了,觉得痛也很正常。”梅尔克是很专业,当然也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
“难道没有办法给他止痛吗?”
塞坦尼尔这时已经停止了咳嗽,侍女们都退开了。他侧躺在床上,眼睛闭着,显然已经处于昏迷的边缘,一直抓着床单的手松开了,苍白的嘴唇微张,几乎感觉不到气息。
梅尔克朝他看过去,脑子里想着来之前看过的医学典籍,心不在焉地说:“神族用的止痛药不太好配……其实这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他痛得太厉害了自然会晕过去。等过上十天半月,伤口长好点就没事了。”他说得很轻描淡写,虽然出于医学研究的目的,他也治疗过一些天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天使有好感。出于魔族的本能,他可是相当不喜欢这些自命清高的生物的。
“梅尔克,你就是这样当医生的?”索德的声音低了几度,凭空多出些危险的气息来。
“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梅尔克说着转回头往索德看去,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有些红了,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这是索德发火的征兆。梅尔克脾气虽怪,但绝不是不识时务,现在见情况不妙,马上解释说:“不是我不想给他止痛,只是因为他的神族体质,我们的止痛药不能给他用。而要调配神族用的药剂,又需要伊利诺丝之眼,那只有在第三重天才有,在现在边境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弄到……”
“你为什么没有早跟我说?”索德打断他。
“我……我不敢为这点小事打扰陛下。”
索德不耐烦地挥手,“我说过他身份重要,我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以后任何和他有关的事,马上告诉我知道。你要的药材我会叫人去弄,在那之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好受一点。”
“是,是的,陛下。”梅尔克忙不迭地答应。
“好了,做你的事吧。”索德说完,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梅尔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大叹倒霉。就算这个病人身份再重要,也不过是个天使。陛下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为个天使冲他发火。不过抱怨归抱怨,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左思右想之下,梅尔克配了一副强力昏睡药剂,打算让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病人睡上几天。但这药毕竟有些副作用,塞坦尼尔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好在此后几天索德忙着处理军队的换防事务,没时间再过来。四天后,索德派人送来了伊利诺丝之眼,梅尔克才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塞坦尼尔的身体终于开始恢复,随着伤口慢慢长好,他的精神也开始好转,不再整天昏睡。这天早上索德又一次来看他时,终于碰到他醒着。他靠着几个枕头坐在床上,侍女正帮他梳头。他的头发在索德砍下他的六翼时也被斩断了一些,之后侍女帮他修齐了,现在的长度只到肩下面一点。他垂着眼,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发现索德进来,也只是转动眼珠朝他看了一眼。
重新看到这双翡翠色的眼眸,索德心里一阵激动。他在门口站了会以平复情绪,按照设想过无数次的那样,走过去以平静的语气说:“殿下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塞坦尼尔没说话。直到侍女收拾东西退开,他才抬头对上索德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我想请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索德一愣,他想过塞坦尼尔也许会不理他,也许会因为目前的处境而忧虑愤怒,却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您说得太严重了。您是重要人物,我正在考虑向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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