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通知梅尔克过来。”
侍女们连忙答应,分头去办。
一个侍女拿了新的被单进来准备换。她掀开被子,只见大半张床上都是暗金色干涸的血迹。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忙捂住嘴,偷偷向索德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他握着塞坦尼尔的一只手,目光凝定在对方脸上,眉头紧皱着,神情严肃得好像在看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她收回视线,快手快脚地整理好床铺,悄悄退出去。
索德把塞坦尼尔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一抬头正好看到在门外犹疑不决,欲进不进的人影,他叫道:“卡莫斯,进来吧。有什么事?”
卡莫斯进来说:“陛下,您约了几位领主过来谈征兵的事,他们已经到了。”
“嗯。”索德看了看窗外,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了,他站直了身体说:“走吧,到会客厅去。”
和几位领主谈话花了不少时间。几年之内索德已经进行过两次大规模征兵,领地上的青壮年劳动力已经不多。领主们不敢明着违抗他,却找了不少理由来推脱。索德一番软硬兼施,终于让他们保证会按要求的人数提供兵源。几位领主走后,索德重又上楼,却意外地看到床上已经空了。他问:“塞坦尼尔呢?”
“殿下刚才醒了,正在沐浴。” 艾拉脸上仍有一丝畏惧,回答得小心翼翼。
“沐浴?”
“是的。殿下坚持要去,我们劝不住。达姆斯陪殿下去了。”
索德“哦”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医生来了吗?怎么说?”
“已经来了。不过殿下不愿意见他,我让他在休息室等着。”
“嗯,就让他留在这别走了。”吩咐过这一句,索德就不再说话,坐着等塞坦尼尔回来。
昨晚他确实愤怒到失去理智,不过也还记得大部分事情。他本来从没想过强迫塞坦尼尔,只想慢慢等他软化,反正两人都有永恒的生命,他有的是时间等,可昨晚发生的事却让他最终违背了初衷。
他不想再回忆昨晚发现塞坦尼尔不见了而追踪魔法又失效时的几近崩溃的痛苦绝望,只记得自己在找回了这个心底最在意的人时,感觉到的并不是高兴,而是愤怒。愤怒于塞坦尼尔的冷漠、欺骗和对自己的视若无物。本来残存的一线理智还让他死死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可所有的努力却在看到对方手上的戒痕时化为乌有。妒忌、不甘和愤怒像无形的利爪紧紧掐住他的心脏,他无法清晰的思考,只想占有眼前这个人,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当时看到塞坦尼尔的惊恐和抗拒,他不是没有犹豫,可这是他能想到的留住对方的唯一方法。强烈的爱和恨在他心中交织,到了后来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冲动,思念了千万年的人那样躺在自己身下,任凭是谁也会疯狂的吧。具体的过程他已记不清楚,只知道在强烈的快感和满足下又有着深深的绝望。也许塞坦尼尔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也许他会恨自己一辈子。可那又如何呢?就算是恨也比无视要好吧。带着这种绝望的想法,索德任由理智被欲`望吞没,在那具渴望已久的身体上驰骋。
等他恢复了理智,才发觉自己可能犯了大错。他在这方面经验很丰富,知道男人间的情事如果在上的一方不体贴,在下的一方会相当痛苦,更别说塞坦尼尔根本没有经历过。回忆自己的行为,不但与体贴沾不上边,简直可以说是相当暴虐了。如果不是塞坦尼尔炽天使的体质远比一般人强韧,他可能已经死在床上了。
事后看到塞坦尼尔的伤处,索德也被吓住了。本来他把塞坦尼尔抱到浴室想帮他清洗,可一碰到温热的水,塞坦尼尔就疼得发抖,喉咙里低低地呜咽着,无力的手不断推他,不让他碰那里。索德知道塞坦尼尔如果神志有一点点清醒,都绝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软弱的表现。看着自己又一次把曾经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伤得这么重,索德心痛如绞,根本下不去手,只能又把他抱回来。
不过索德是从不会说“后悔”这两个字的。既然已经做了,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善后。失去了处子之身,塞坦尼尔已经能再担任天国副君,这个消息传出去,加百列可能会停止所有的营救行动,这样他就不得不留下了。索德知道他肯定会恨自己,但是没关系,只要他留下来,自己再好好对他,仇恨总有淡去的一天。又或许应该让梅尔克加紧研究,或者把利维坦找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到时候有过去的那点情份在,多少能起到一点缓冲。
索德等了没多久,塞坦尼尔就回来了。他穿着一件长浴袍,衣襟开处隐约可见脖颈上几块青紫的淤痕,长发散开着,还在往下滴水。他走得很慢,步子也很僵硬,不过并没有让人扶着。只是达姆斯带着两个男仆跟在后面,满脸紧张,好像生怕他随时会晕倒一样。
看到索德,塞坦尼尔的脚步顿了一下,站住了。只是一夜工夫,他就憔悴了许多,嘴唇上干得裂开了口子,眼睛也陷下去,周围一圈青色。
他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脸上是一片空白的表情,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除了生就的轮廓和线条,并无任何别的东西。
索德本来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的愤怒、悲伤或指责,想着不管怎么样让他先发泄出来再说。可现在他这种出人意料的过于平静的举动却让索德在不知如何反应之余,更觉得心里发凉,不敢轻举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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