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土豆丝!不就切粗了一点点点点吗。岑眠鼓起嘴巴。丝毫不觉自己在随性地发泄着情绪。
因为贺大少难得自己端走碗碟,岑眠躺回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春天啊,他和人类学习过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春困了。春天的下午一睡,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一天。
习惯地睡前玩会手机,岑眠啪嗒啪嗒地忍不住登上自己整整一周没上的“龙傲天”的马甲。红色的消息图标瞬间充满自己的视野。
岑眠一条条地仔细看,认真回复着,忽然手指停住——新粉丝:贺少钰v……ex ?他是不是瞎了。岑眠擦了好几次眼睛,那个名字还是在那里,点进对方主页,两个互相来往的箭头昭示着他们的好友关系。
下面竟然还多了一条微博,岑眠抖着手点开,俨然是他挖给大腿的那块西瓜,一如大腿风格连配文都不屑。岑眠感觉就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了眉心,整个人瞬间就宕机了。
……绝望了!他对这个捉摸不透的新大腿绝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岑眠用被子蒙着脑袋在床上翻滚,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滚着滚着,就在染着贺少钰气息的床上打起了盹儿。
* * *
人生第一次洗了碗的贺大少头昏脑涨,不爽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他走到半掩的房门前,看到岑眠的吉鸟毛圈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一伸,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根流光溢彩的如火尾羽。
贺少钰把吉鸟毛圈圈扯下来,扔到一边的沙发,光明正大地插上尾羽,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噗嗤——”薛凉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贺少钰霎时黑了脸,冷冷地扫了骚着大尾巴的狐狸一眼,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碰——”地关上门。
薛凉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凉薄又温柔的神情爬上他的脸,是人们眼里他从未有过的表情。他放下红酒杯,迈起长腿,掀开挂在墙上的妖兽历,垂下长长的睫毛,仔细地写上。
“虽然好羞耻,但是我承认,只对你承认,今天我有点忧郁,唯一能做的,还是以你的思忆怯去一切不幸的感觉。阿止,我好想你啊。这样写,你会看到吗?”
春天来了,让我和你相遇的春天,已经到来了;再也没有你的春天,也已经到来了。真是聒噪啊。这样想着,活了两千年的狐仙又拿起他的红酒杯,站在窗台边,看着繁华如许的大都市,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惑人的眼里难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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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山海经》:“蒲夷之鱼:古人认为就是冉遗鱼,它的形体似蛇,有六只脚,眼睛像马的眼睛(看到这里觉得污,我简直没救啦!),人吃了它的肉就不会做恶梦。”
Ⅱ 鲛人游女
第九章 梦中情妖
天至惊蛰,夜幕被炫目的灯光映得发亮,雷公张开双翼,拿着一支铁锥鎚,用锥鎚打出隆隆的春雷,唤醒大地万物。
这天本应是蛰伏在泥土里的各种冬眠动物苏醒过来的日子,却反常地满城寂寂,连惊蛰祭祀白虎的人也少有,唯有霓虹如旧。
岑眠在流理台前拣着青菜,洁白的脖子露出来,被细碎的黑发半遮的圆眼睛里满满的专注,耳边听着师兄在浴室里引吭高歌,眉角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抬头把小电视打开,以掩盖狐仙大人跑调得勾魂夺魄的歌声。
「今日头条,山海大学连环自杀案至今未能告破,据悉,受害者均为大一到大四人类女学生。特殊案件调查科已接收该案件,近日如有异象,请勿惊慌,及时与警方或特殊人口管理局联系。」
听到自己的大学,岑眠惊异地抬头,正好看到小电视上模糊的女生照片,和她血肉模糊的遗体的近镜,肥美油腻的蛆虫正拥挤着从她眼眶爬出来,脑子还没吓过来,手已经啪地把电视给关了。
……吓gay了好吗!马赛克这么贵吗,都爬满蛆虫了都不打!呼,还好他早就不住学校了。这么想着,岑眠心却还是悬在半空震颤着一样充满了不安和负罪感。
窗外高悬的橙黄灯下,一向嘈杂的小贩叫卖声缥缈遥远,明明是春夜,空气里却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岑眠心不在焉地把拣好的菜放进筛子里,打开水龙头,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叫出声来——殷红如陈血的水从水龙头喷涌而出,岑眠眼疾手快地用力甩上水龙头,手都拧痛了。水龙头被关到最紧,殷红的血水却沿着排水口一股一股地泛上来,已经到了没过青菜的水位。
「……近日如有异象,请勿惊慌,即使与警方或特殊人口管理局联系。」刚才的报道回荡在岑眠脑海。
……能不能好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他就洗个菜啊!洗个菜啊!
「hey!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我是一条小白龙!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千钧一发,岑眠就要尖叫着狂奔出厨房之际,流理台边上的衣服堆里响起《我是一条小青龙》轻快的铃声,声音还是陆隽完美的女神伪声,内容还是恶意改过的词。
……师兄,把你的铃声换了吧,当我求你了!岑眠吓出的一身冷汗在夜风里一吹,鸡皮疙瘩起了一背,心里却被铃声搞得没那么恐惧了。那蔓延的血水听到铃声,也随之退却,一切恢复原状,似从未发生一般。
“哪个小王八,不知道本大爷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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