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坐在炕桌前的闫宝龙再次摔碗,急赤白脸的冲闫宝书嚷嚷道:“三哥,你不吃给我啊,干啥给那两个丫头片子。”
闫宝书背对着他,眉头下意识的紧了紧,他转过身,板着脸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闫宝书这会儿可不怕挨骂,毕竟是闫宝龙不对在先,一家人都在,多少只眼睛都看着呢。更何况,当爹就要有个当爹的样,就算再疼闫宝龙,也不好明面偏帮,毕竟闫玉芳和闫玉香也是老闫家的闺女啊。
正如闫宝书所料的那样,闫永贵多少还是顾及了两个女儿的心情,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往闫宝龙的碗里夹了块肥肉,“你哥做的对骂你骂的也对,赶紧吃饭。”
没了人撑腰,闫宝龙彻底蔫了,不过他可没有赌气离桌,反而化愤怒为食欲,一口就把碗里的肥肉塞进了嘴里。
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句话用在闫宝龙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日子还长着呢,闫宝书就不信这个邪,等他腾出功夫,早晚都要把闫宝龙浑身上下的臭毛病全都给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车轱辘话再来一遍,打滚求收藏啊,请收下我的膝盖吧,哈啊。
话说,那时候的肉也是分等级的,大概4个等级?不过大部分都喜欢买稍微肥一点的,回家可以耗猪油。比如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猪们惨遭团灭,没有质检,大部分都会便宜贱卖,年轻点的不敢吃,大部分都让老人们解决了。
大碴子粥相信很多看官都不陌生,东北最红火的粥了,其本质就是玉米粒,较为大颗的,小粒的没感觉。
偏煞子,其实煞这个字对不对没办法研究,东北话很多字都没有,这种屋子更像是正屋旁边搭建出来的细长型的小仓库,东北人喜欢叫它偏煞子。
炕桌这个就没啥多说的,圆的方的都有。
另外,主角父母在家摊煎饼换手工分,以当时的环境来说,做买卖是投机倒把,但在自己家完全可以,96年一过,经商的就多了。再有,主角没有穿到农村,煤油灯什么的家里倒是有,但有电总比那个方便,便电所就是当时购买电字的地方,八九分钱左右。
酸菜炖土豆,为嘛不是酸菜炖粉条呢?当时有粉条,但是一般人家真吃不起,一两毛呢,最便宜的肉才四五毛,由此看见,粉条还是挺贵的。
最后值得一说的,就是重男轻女的现象了,男女分桌吃饭的倒还好,更惨的是男的在桌上,女的围着灶台吃的。
第三章
一顿饭下来,菜是一丁点没剩,只留下了几个窝窝头。东北的冬天是极容易存放剩菜剩饭的,这要根据各家的情况所定,像老闫家,基本会把饭菜放在外屋地的窗户根底下,待到翌日清晨,再入锅馏一遍即可。
说实在的,闫宝书并不怎么喜欢吃窝窝头,但眼下这种情况,想要吃白面馒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若真的为了选择口感而饿肚子,那闫宝书可能活不过几天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所幸的是,酸菜炖土豆里放了肥肉,一家人都吃的贼老香,闫宝书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胃口竟然大开,一连吃了两个窝窝头才有了饱感。
晚饭过后,天儿已经大黑了,闫玉芬帮着金桂琴收拾桌子,闫永贵就和闫宝福爷两坐在炕上唠起了土建队里的事情。通沅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光煤矿就有三个之多,而闫宝福所在的土建队就建立在振兴煤矿里。
振兴煤矿通沅市最大的,几乎养活了多半个城池的老百姓,而厂子内像土建队这样的分队,更是多的数不过来。闫宝福和闫玉芬能进土建队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闫宝福能够进队,那是厂子里看中了瓦匠的手艺,而闫玉芬则是拿户口本直接去报的名,这两者差别之大,工资待遇就更巨大了。
闫宝书坐在地上看几个小家伙写作业,一边听炕上的爷两唠嗑,一番谈话下来,他发现闫永贵对于闫玉芬的工作并不怎么上心,想来也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早晚都是要成为别人家的。
闫永贵和闫宝福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怎么吸引闫宝书,他转而把目光投向闫宝龙几个,闫宝龙不似两个姑娘那么认真,反而和多动症一般写写停停,眼神总是往周围无关的地方乱瞄。闫宝书瞥了一眼他写的字,七扭八歪丑的可以,再看闫玉芳和闫玉香,两个小丫头写的极为认真,字迹也干净工整,与闫宝龙那丑的人神共愤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是一口锅里养大的孩子,差别还真是巨大的。
小学生的功课并不繁重,半个小时足够写完,而像老闫家这样的人家,是没有什么晚间活动的。老闫家的房子挺老大,而结构上又比较特殊,属于长方形的,一进家门要下两三个台阶,正对面是矮灶台,一口大铁锅常年固定在上面,旁边就是碗架子,水缸酸菜缸酱缸则是放在距离灶台不远的地方。从外屋地进来,是一条看似走廊的通道,只是距离比较短罢了。往里走个两三步是小屋,名副其实的小屋,空间狭小的可以,里面搭了小火炕,炕的对面放了两个木箱子,这是闫玉芬姐妹三个用来装衣物的,除此之外再没别的。顺着小走廊再往前走,就是大屋了,进门就能看见被货架子(装被褥地方),正方形的火炕有两边都留出了一小溜的过道,过道里同样放了几个箱子,应该是闫永贵等人存放衣物的地方。
几个小的写完了作业,收起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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