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放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个“火眼金睛”的手势,“如果觉得老师年纪大了所以不方便说,那你能否和我说说呢?你放心,我可不是老师那个老古董,我很看得开的,而且,我的嘴巴也很严。”
东门越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这么说你的老师真的好吗?”
“当然,我也只敢在背后说说,”何卿笑了,眨眨眼,“你可得为我保密。”
东门越在他的引导下心情放松了不少,他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其实……我和西,门外的那个人,我们是情侣。”
何卿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笑了笑:“为什么他却不知道你患病的事?”
“因为……”东门越放在桌上握紧的双手有些颤抖,“我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
“所以你不敢和他说,因为你觉得愧疚,你不想让他为你担心更多,你怕自己发作时伤害到他,”何卿笑容斯文,话语却很犀利,“你更怕他察觉到你患病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对这件事的愧疚从而知道真相。”
最后一句话很拗口,却不难理解。
东门越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ok,放轻松,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何卿朝他神秘地眨眨眼,笑容和煦,“你放心,我嘴巴可是很严的。”
东门越僵直了一会,在他温和的目光中慢慢放松下来,他点了下头,又说了一遍:“……麻烦你了。”
“没事,因为你之前对老师有所隐瞒,所以我会对你的心理治疗做一些调整,你明天再来我这里一趟,”何卿笑道,“让门外那人……西门先生对吗?让他进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东门越神情一变,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不要这样……”何卿很无奈,“你们现在是情侣关系,而且感情看着还很不错,他现在知道你的状况,你不要还想把他排除在外,否则反而会起到反效果的。”
“相信我。”
东门越终于同意了,他点了下头,“那请你等一下。”
东门越打开门,让西门晋进来,何卿却又笑着让东门越出去,东门越自然不愿意。
何卿意有所指的笑,那眼神很明明白白传递了“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的意思,东门越犹豫了片刻,想起方才何卿所说患者要和医师之间互相信任的话,还是出去了。
“好了,”何卿笑着对西门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双手交握随意地放在身前,“西门先生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何卿,从现在起,是东门越的主治医师。”
西门晋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何卿不以为意笑了笑:“刚刚已经取得了病人的同意,我会和老师说的。”他又问:“刚刚我的病人已经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现在是同居状态吗?”
“嗯,是的。”
“那请问你对他的状况了解多少?”
西门晋抿着唇,何卿笑了笑,比划了两下手:“比如说是从何时开始举止异常的,每天有什么特殊的行为,心情时常是怎样的……之类。”
“大约是二十多天前,他有一天突然和我说如果他的爸爸是个坏人,他该怎么办,”西门晋回忆了一下,“从那天起,他每天就早出晚归,而且……”西门晋犹豫了下,淡淡道,“很喜欢抱住我。”
何卿若有所思:“那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精神状态怎么样?”
“虽然看着很疲惫,但神智一直很清醒。”
“是这样啊……”何卿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那就没错了。是这样的,本来作为心理医生我们是不能透露病患的病情的,但你是个例外,你对于患者来说很重要,我想,他能不能治愈,关键应该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
“是的,”何卿整理了一下措辞,“通过刚刚患者和我说明的情况,我大概整理了一下,促使他换上抑郁症的原因。他应该从小是在很优渥的环境下长大,人生一帆风顺,被保护的太好,导致没有遇到过大的挫折。通常这样的人自我意识比较严重,遇上严重的事更喜欢逃避,也更容易患上心理疾病。”
“一直觉得父亲是个很成功的人,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事业有成,他在某些意识上对他的父亲从前在他心中塑造的形象可谓是崇敬的。但在某一天,得知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却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时候他的心中某种信念就开始动摇了。东门越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他的理想主义还没有被社会磨掉,他选择了用法律途径阻止他的父亲,他认为这是对他父亲的一种挽救,但这样的做法却不被他的家人所接受。”
“他一方面因为背叛了家人而觉得自责内疚,一方面又因为得不到家人的原谅而觉得痛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总是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精神状态开始变得消极,甚至出现了幻觉,有了抑郁症的症状。”
西门晋安静地听着他的分析,眉目沉沉,不发一言。
“然而,上面我所说的诱因还不完全,”何卿忽然话题一转,“在促使他换上抑郁症的诱因上,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
西门晋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突然心中一跳,“是什么?”
“就是你,”刚刚一个劲说自己嘴巴很严的何医生十分淡定地说,“请问你对东门越父亲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这件事知情吗?”
西门晋睁大眼睛,何卿很仔细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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