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朕的想法。”宋垣坐在位置上,看着平南王,“九王叔,这皇上的位置是父皇临终传给我,我岂能不要?再者,我已经让他母亲跟着出宫相聚,这还不够?非得要朕把这皇位拱手相让才罢休?”
皇室不和,最终苦命的是京城的老百姓,宋垣不想看到这一幕在不久的将来发生。
大军攻城,京城的百姓要何去何从?
“我见过他,本想着能不能打消他的念头,可惜我似乎太高估我自己了。”
“九王叔有心了。”
“罢了,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可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做玩笑,其余的事情,我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侄儿谨记王叔教诲。”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陈义的声音,说是李鹤来了。闻言宋垣立刻示意李鹤进来,此番三个人在一起,都是信得过的人,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
李鹤在朝中有自己的眼线,宋慷的一言一行更是在他的掌握中,只是现在不是行动的时候,只能按兵不动。
“臣叩见皇上!”
“免礼,深夜让你进宫不是为了让你施礼,是为了和你商讨毓王一事。”宋垣摆手,负手而立站在两人面前,“以你们看,若是毓王存心造反,定要这个皇位,朕是杀,还是不杀?”
杀?还是不杀?
闻言李鹤和平南王对视一眼,两个人沉默了一下。
李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依臣之见,毓王反,杀,投降,发配边疆。”
“发配边疆恐怕在他那里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宋慷有他的骄傲,所以不会甘愿为臣,否则也不会一定要争这个皇位。现在一想,宋慷恐怕从先帝离世回来就已经有了疑心。
宋垣微微眯着眼睛,转身看着李鹤和平南王。
“你们觉得朕太铁石心肠,不顾念手足之情?”
“臣不敢!”
“你们不敢?”宋垣表情送下来,笑着走到桌边坐下,“你们的表情告诉朕你们心里就是这样想。”
“臣惶恐!”
看着两人的样子,宋垣道:“朕是在他的教导下长大的,怕是你们觉得为何季无月一个生性善良,性格内敛的人为何会教导出朕这样的人?这或许是皇室血脉?王叔你说是不是?”
平南王眉头皱起,抬头看着宋垣,“皇上,你到底要说什么?”
“朕的意思是,你们是朕信得过的人,朕不希望在你们身上还看到对朕存有戒心,否则……这皇位坐着太无聊了一些。”
李鹤不敢相信这还是两年前可以缠着季无月不撒手的宋垣,分明是一张脸,分明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看着那么的陌生。
还未及弱冠之年的宋垣眉宇间已经隐隐透着天下霸主的气势,竟是连捉摸人心也能让他们猜不出心思。这样的宋垣必定是一代君主,可是……他却替季无月担心了。
到底还是长大了。
不过算下来,再过半年,宋垣也该年满十八,再过两年就到了弱冠之年。
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先帝就去了三年。
“毓王一事,朕心意已决,对待手足朕已经是手下留情,做到这个地步毓王依旧想要和朕争夺皇位,那朕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否则朝臣如何看待朕?”
“臣谨听皇上吩咐。”
“李鹤,你明早一事在早朝上知道该如何做吗?”
“臣明白。”
宋垣点头,“非朕不义,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况且……若是让他真的攻打进来,京城百姓伤亡不可估计,只能如此。”
宋慷的命运或许在宋垣出生时就注定了。
宋垣是皇后之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三年回京
毓王自立为王,择日率兵进京。
消息传出,京城内乱作一片,百姓们纷纷议论,大部分不知该如何,每日在街上都是人心惶惶,处处小心,生怕不小心就被城内潜伏的敌人给杀害。
惊心部署了三年,待到宋垣成年两年方才下手,果真是厉害得很。
宋慷能隐忍到今日,已是不易,这三年来,宋垣每日都在想办法说服宋慷,可是到后来发现兄弟二人只能走到这一步。
“皇上!季大人已经收复陇州,择日回京!”
正在和李鹤等人商量如何对待毓王一事时,宋垣原来的贴身侍卫,如今的侍卫总管陈义从外走进来,拱手施礼跪在地上道:“皇上,季大人怕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信是三日前寄出来的。”
登基已有六年的宋垣,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唯独遇上季无月的事情就会把心里想的写在脸上。
“无月回来了?”
“陈国的兵退出陇州了?陇州收复,这是天助我大宋啊!”座下有大臣高兴的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说起来,想到季长风父子俩已经在外三年,整整三年不曾回到京城过,当年季长风长子季无平英雄牺牲时,京城内众人担心,这季无平是朝中将领里最擅长于带兵打仗的,连他也牺牲,那不仅陇州不能收回,连琼州怕是都保不住。
可是谁知道季无月请命前去后,不仅守住了琼州,还把陇州收复,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恭喜皇上!这是天佑我大宋啊!”
只有李鹤在听到这消息时,松了一口气,坐在位置上面看着宋垣。
此刻宋垣脸上的神情是他近乎三年未曾看到的放松,是一种说不清楚却能理解的神情——大抵那是等待了太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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