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行告知。
☆、余波
梁夷许醒来,幸运地发现辛元已经滚了。衣柜大开,衣服被子卷做一团,被人急匆匆翻过,床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衣服乱糟糟地卷在胸前,裤子被丢到地上,梁夷许晾着肚子睡了整晚。大腿上暗红的血迹让他又想哭了。
他费力地挪到床边,关了闹钟。又鼓起勇气下床,站到地上时双腿瑟瑟发抖,不听使唤。后边几乎没有知觉,他坐在马桶上,只听到咚地一响。他僵硬地向后看去,依稀辨认出是手表。青着脸按下冲水键,梁夷许发誓绝不再理辛元。后边惨不忍睹,他没敢下手,草草地把腿上的血迹冲掉,瘸着去上班了。
梁夷许刚正式入职,手头上的工作不多。手上只有一个策划案,属于小组合作。杨姐是负责人,年纪上了三十,动不动疾言厉色。梁夷许坐着不安分,她就在小组会议上当面批评了他。梁夷许的脸上青红交错,心里把辛元翻来覆去地骂。
因为总公司授权b市分公司的大型网游项目制作完毕,接下来就是运营销售了。晚上老总请市场部人员吃饭鼓舞士气。梁夷许推了又推,还是被同事强拉着去了。
老总今年三十五,正是一个男人最成熟的年龄,上位者的气势很好地与温和的外表融合,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都是熟人,老总简单讲话后,就开席了。
杨姐的气势很强,没有人敢和她玩闹。梁夷许恰巧坐在她身边,沾了她的光也没有人来灌酒。
对坐无言太怪了,梁夷许原本只是身体不适,坐在杨姐身边,连胃口都差了。“杨姐,我敬你一杯。”
杨姐淡淡地抿了一小口。
梁夷许本能在几句话内打开局面,可胃连着心脏,他心情低落,不想说话。
老总逐个地和人过酒。“小梁,你进公司有一段时间了,习惯吗?”老总亲切地问。
“工作都上手了。”进了公司之后,梁夷许已经很能够接受“小梁”这种称呼。
“别忘了和同事搞好关系,这在团体中更重要。”老总,在梁夷许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坐下,“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老总要碰杯,梁夷许蔫蔫地抬了抬手。“r大的。”
“不错。嗯,我们的艺术总监也是r大的,你们是校友啊。”老总仔细地打量他,“小伙子相貌好,又能干。要好好努力,前途无量啊!”
老总再次举杯,梁夷许和他一碰,冰块砸着玻璃杯的声音,清亮干脆。
虽然梁夷许灯光下面如冠玉,失了真般的好看,老总却觉得他的面色惨白,问“小梁,你身体不舒服啊?脸白的像纸,都没有血色了。”
“啊?”梁夷许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手里全是冷汗,面颊冰凉:“我有点晕。”
老总年长,慈父般说:“那你先回去吧,身体要紧。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不用。老总那我先走了。”老总替他和同事们说明了情况,梁夷许勉强喝杯酒向他们道歉,恍恍惚惚地走了。
不记得怎么回到家,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身后根本没有清理过,估计是血肉模糊的。难道是发炎了?他撑着一口气不去医院,怕遭人笑话。王八蛋,除了第一次,他还没有遭过这么大罪。头痛欲裂,又像是感冒。他紧紧地闭着眼,扯过被子,牢牢盖住自己。
姐姐在她的地方,辛元回到了w市的家。家里没有人。梁夷许陷入了昏睡。
临睡前,他觉得自己可能醒不过来了。老天保佑,他年轻体健,靠着自身强大的修复功能,一觉醒来就中午了,事情变好了。
悲惨的是今天工作日,他没请假就旷班。手机里好几个未接电话。梁夷许挑着人事部的回了过去。人事部主管的口气很差,梁夷许出一身汗。病去如抽丝,身体倒意外的舒服多了。
饥肠辘辘,他拖着腿找出厨房柜子里的几十张外卖单,选了一家餐厅点了便当。
辛元走了。他和辛元彻底分了。分了好,反正这一年来和他越来越没话聊了。总说忙,抽出时间和上司吃饭,都不肯待在家里。
梁夷许百无聊赖地想着。
他喜欢玩,高兴有人陪着。既然两人同住了,这种情况不如分手呢。生活态度不同,还怎么在一起啊。事业心那么重,还交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啊。这辈子当个光棍好了,省得祸害男孩子女孩子。
周六,梁夷许把辛元留下的东西看得见的都收拾了,如牙杯毛巾,咖啡杯,睡衣等等,打包装进大垃圾袋。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辛元的痕迹很重,光大袋子就装了两个。
颜明烨来的时候被垃圾堵在玄关。梁夷许跑过来把垃圾移到一旁,欢迎他进来。
“好多的垃圾,大扫除吗?”颜明烨开玩笑说。穿上拖鞋,他把手上的袋子拿到厨房。他实现了诺言,带了一尾大鲈鱼。不过梁夷许太饿,只煮了一大锅三鲜米面两人分着吃。
w市的习俗是吃极细的米线,北方人大多爱吃粗粗的手擀面。知道弟弟吃不惯手擀面,辛元在b市某个偏僻的店铺给梁夷许买的。
蛤蜊,鲜虾,墨鱼,香菇,一大碗满满当当的海鲜面摆在颜明烨的面前。
“吃吧!”梁夷许端着另一海碗坐到颜明烨的身边。慌忙放下后,烫得发红的指头赶紧捏了捏耳垂。颜明烨陡然记起那白嫩耳垂,细腻柔和的触感,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摩擦几下,仿佛又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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