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th.
虞君:我也骑车。不如周末我骑到你们学校找你玩?
整个早读课,奚盟都在思考如何答复这条消息。出于好奇,奚盟在网上搜索到了虞君他们学校的上课时间表,发现虞君分明是在早读课上给自己发的消息。意识到这一点,奚盟不禁对回复产生了迟疑。
他和虞君认识多长时间了?从虞君给他发第一条消息的时间算起,整整一个星期。所以他们也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奚盟努力回忆虞君的相貌,惊讶地发现记忆并不清晰。他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细节,比如虞君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时手腕的动作,还有虞君用手机扫描他的账号条码。那时他们站得很近,奚盟记得虞君手臂上散发的热度。
他唯独想不起虞君究竟长什么模样了。
纵然如此,奚盟还是觉得虞君发来的这个建议给自己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一个星期,对他们来说似乎太短了,又或者,对奚盟自己来说,时间太短了。
对着面前一直没有默写出来的诗句,奚盟托腮想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圆珠笔则在他的指间转动着。
还是再等一等。他握住了正好落进虎口的笔,在空格内将诗句补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奚盟最后给虞君的回复,是周末自己要回家,不留校,所以如果虞君要来,自己恐怕没有机会招待他。
这么一说,意思应该已经不言而喻。奚盟昨晚临睡前忘了给手机充电,为了等虞君的回复,不得不将充电器插到了教室后排的插座上。他倚靠着墙角的书架,一边充电一边玩手机。
“网瘾少年,给你一张数学竞赛的试题集写着玩。”沈乐经过他身边,往他手臂底下塞了一张卷子。
奚盟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好奇地拿起试卷看了看,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于是将试卷折起来放在书架顶部,垫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还没等到虞君的回复,预备铃声却先响了起来,奚盟只好回到座位坐下。
没过多久,教生物的胡老师走进了教室。他对学生格外亲切,永远带着笑容走上讲坛。在他给一个学生讲解完一道题目以后,上课铃声也接着响起来了。
“那么,同学们,我们上课。”胡老师双手撑在讲桌边缘,笑眯眯地说。
沈乐高喊了一声“起立”,全班学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与老师互相鞠躬行礼。
“请坐吧。”他压了压手,话音刚落,教室角落的某处便响起了手机消息声。
闻声奚盟心里“咯噔”了一声,顿觉不妙。
胡老师好奇地环视了教室一番,问:“是哪位同学的手机没有调至静音?”
奚盟无比尴尬地举起手,困窘道:“报告老师,是我。”
班上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朝坐在教室后排的奚盟望过来,更令他感到如坐针毡。他红着脸,觉得有几只小蚂蚁在脸颊上爬,缓缓将手放下以后,忍不住往脸上抹了一下。
“上课时间,手机调至静音或者关机吧。”胡老师没有多做怪罪,仍然十分和蔼地说。
然而更令奚盟发窘的事情还在后头。他讪笑着点头,然后猫着腰离开座位,走到书架旁将手机和充电线取下来,又重新溜回了座位坐好。
在匆匆忙忙将发烫的手机调至震动以后,奚盟立即把手机丢进了抽屉里。
胡老师仍将他视作代罪之身,端视了他片刻以后,才正式开始讲课。不仅仅如此,奚盟觉得整堂生物课下来,胡老师不止一次把目光落到了坐在后排的他身上。在教授完新知识,要复习旧知识的后半堂课,胡老师还把奚盟叫起来一次,让他走上讲坛给同班同学讲解一道上周小测中曾经出现过的往届高考大题。
讲题很顺利,奈何讲解完毕,奚盟仍然被胡老师留在讲坛上。他感到很气馁,心道待会儿看过手机里的消息,非要适当发一点儿脾气不可。虞君怎么可以在他上课的时候,给他发消息?难道他自己不上课?
胡老师站在第一排课桌前,向奚盟问起一些关于那道生物题的变型和引申。奚盟始终觉得芒刺在背,好不容易把老师提出的问题全部回答完毕,终于可以重新回到座位上。
奚盟还有一篇英语作文没有写,本打算利用生物课写的。没想到生物老师整堂课都在关注自己,他也只有史无前例地认真听完了整堂生物课。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奚盟立即从桌上垒起的书中找出英语作业本,一边跟着班长的指令起身向老师行礼,一边开始写英语作文。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他还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可以写作文。
偏偏这个时候,奚盟先前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沉了沉气,只想着抓紧时间完成上课之前要上交的作文,压根不想理会手机。可奚盟发现手机并不是来了信息,而是接到了电话。
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奇怪地从抽屉里摸出手机,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是妈妈的电话,笔锋顿时停歇下来。
“喂?妈妈。”奚盟用接电话那只手的胳膊肘压着作业本,仍在写刚刚想到的短句,“才下课,什么事?”
高兰兰已经习惯了随时给儿子打电话,问:“周末你回家吗?”
闻之奚盟写了一个句号,想了想,反问:“怎么?”现在奚盟常回的那个家,对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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