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便要伸手攀着身后的椅背,憋住一口气,涨红了脸色向下挤压着鼓胀的肚子。那家伙也不闲着,等着男人松开气来,他便在男人腹中一圈一圈地抚摸着,甚至有时还拍拍男人的肚皮。
不一会儿,男人又换了姿势,转而两手抱住自己的大腿,朝着两边极力掰开,挺直了身体把胸膛压在腹顶,随着男人的嗯声响动,便有更多的羊水从男人的身体里涌出来。
男人在尝试了一阵后,他脱力地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自己被人按在水盆里画面,可很快这画面发生了改变,又变成了自己把那个施暴者的头压在水里。
男人痛苦地闭起眼睛,对方哀求自己的画面在脑中不停回放着,还有最后自己抓起剪子朝着他背心刺去的场景历历在目。
“啊--”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又因为腹中激烈的疼痛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呜咽声。
他是不是杀过人?在他忘却的记忆里,他是不是曾经杀过人?
更可怕的是--男人摸着自己的肚子--他是不是害死过自己的孩子?
重重的记忆包裹着男人,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起初最开始的那个画面已经越发模糊。男人越发清晰地想起来、或者说是记得,自己要淹死那个早产的孩子,最后却失手杀掉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又是谁呢?
男人抓紧了身后的靠椅,手指陷入柔软的椅背之中,他仰起头,面色狰狞涨红,他的喉结隐隐发颤,肚子却紧绷得像块千年不动的顽石。
“呃--!!”
男人压抑地叫出声来,已经打开到极致的双腿剧烈地抽搐起来,带动着男人的身体都发起颤来。
男人又颓然倒了回去,他伸出手来,越过自己高高的腹顶,在自己身下摸了摸,除了摸到一手的血以外,男人并没有摸到孩子的头顶。
还要再试一次……
男人这样安慰自己。他喘了喘气,等着宫缩发作起来,男人向前挺直了身体,两手撑在扶手上,几乎要抬起身体脱离了座位。
该出来了吧、该出来了吧……
男人再度倒了回去,他的身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没法感受到孩子的头颅是不是已经夹在他的双腿之间了。
男人又伸手摸了摸。
该死!男人愤愤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和谐小能手
☆、4.5
这回胎儿下降得很慢,前期加强的运动以及长时间的阵痛并没能让它顺利地降落下来。
“能不能让我离开这该死的椅子!”男人忽然暴躁地叫道。随即他又因为阵痛而咬住了嘴唇,再没能发出咒骂声。
男人躺在椅子上喘息了很久。他现在很是疲惫,心情也非常倦怠,肚子里孩子还是没有出来,一阵阵强烈的失败感冲击着男人的心。
他实在太痛了,他想要解脱,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会儿,男人都不想这小东西再呆在自己的肚子里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男人几乎都在咬手臂、用力、喘气、再咬手臂里度过。天知道男人有多坚强,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突然想起前两次帮他接生的鬼--应该两次都是他吧--男人感到一阵无力与消极,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能把孩子顺利地生出来,并且他没法接受每一次都是死胎这种事情。
那个男孩一直没有回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好他不在这里,不然男人肯定连用力的勇气都没有了。
男人想要换个姿势,他想要站起来,好让胎儿顺利地降下来。那鬼领悟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腿被温柔地扶了下来,随即男人撑着扶手想要站起来。在男人站起身的时候,腹中爆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阵痛。
“嗯!”
男人的腿一下子瘫软下去,他又倒回了柔软的座位上,发出一声闷哼,接着男人的一手扶腰一手揉腹,闭着眼睛不时地发出抽噎的声响。
男人并不是想哭,而是他的身体做出了激烈的反应,肚子的剧痛让他的身体都发出“好痛!好想哭!”的信号。
男人又伸手攀住前方的椅背,把头死死抵在上面,张大了双腿保持半蹲的姿势向下用力。男人的椅子已经被羊水完全沾湿了,并且有更多的羊水从他的身体里被挤出来。
男人忍不住低声呜呜起来,他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想到自己竟然要在摇摇晃晃、完全没有消毒的列车上生孩子。可是没等男人抱怨完,宫缩又立即开始了。
列车车厢尾部的角落里,便不时地发出嗯嗯啊啊的、痛苦的分娩声,但整部列车没有一个人发现男人的状况,他们或者低头玩手机,或者抬头看电视,有些甚至躺在别人肩膀上睡着了。
在又一阵用力之后,男人忽然感觉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他的尾椎骨上,男人痛得几乎咬牙切齿,他试图站起来,让胎儿下落得更快一些。
男人撑着扶手艰难地站起来,他的双脚踩在被羊水濡湿的地面上,转动身体时,脚边发出一阵阵啪嗒啪嗒黏腻的水渍声。
男人开始面对着座位,他揉了揉肚子,把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男人吐着气抬头望了望上方的车顶,他再次闭起眼睛,微曲着双腿,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稳住身体,开始向下用力。
男人的嘴唇渐渐被咬出了鲜血。他哼哼着松开劲来,感觉那股压力下坠了一些。
再来一次吧!
男人把两手抓在扶手上,向后撅起屁股,颀长的双腿在狭窄的座位间极力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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