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叙当然不可能放他回去,他面上带笑,手上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你在家怎么样在这里也就怎么样,没什么好怕的,乖。”
南安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怕触怒顾方叙,只好打碎牙齿和血吞,生生忍了回去。
屋外有人敲门,南安过去把门打开,邓玉容大步走了进来,然后反手把南安往外一推,合上了门。
南安进去也不好,下楼也不好,只好在门外呆站着,站了快半个小时,门还是没有开。他垂首站在门边,用手指抠墙纸上凸起的纹饰。这时走廊尽头的门打开,顾巽走了过来。
“小朋友,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南安站得笔直,生怕哪里做得不到位,顾巽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字,一共八画。
南安从他下笔的时候就换了表情,那副胆小的样子被收进去,换上的是一张冷酷的脸。
“哈哈哈哈哈......”
他轻笑几声,反手在顾巽手心里画了一个勾。
顾巽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换了表情,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早有预料的从容。
“一定要?”他看着南安,一字一顿地问道。
南安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定。”
顾巽点点头,竟笑了出来。
“您似乎早就知道了,不想阻止我?”南安面带疑惑地问道。
顾巽反倒笑得越发坦然:“造的孽,都是要还的,”他拄着拐杖往回走,边走边笑着重复这句话:“都是要还的......
“都是要还的!”
18.
又过了好一会儿邓玉容才从房里出来,她推开门看到站在一旁的南安,捂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天哪,你就一直站在这儿?这我们要是做了什么,门外有个人听着多不好。”
南安猜到她指的是什么,一张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我......我没有一直站在这里,我站得很远,我什么都没听到的。”
邓玉容只是故意这么说,房间的隔音效果一流,就算他们在里面开一枪外面听来说不定都只是以为杯子摔在了地上。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南安,一双凤眼眯起来,似乎要把南安的面皮盯穿,她看了看,伸出手在南安的脸颊上摸了一下:“你......”
“啪!”
顾方叙走出来,狠狠一巴掌扇开了邓玉容的手。
“长了手不是让你乱摸的。”顾方叙冷淡地说完,拉着南安的手带进房间。
“她弄疼你了吗?”顾方叙心里有些后悔。邓玉容是女人,观察的角度不一样,说不定能发现顾方叙自己没发现的东西,所以他刚刚故意留邓玉容和南安在房外,没有出去。可是他在房里冷眼看着,心里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邓玉容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上次南安被她打得脸颊红肿的景象,心口不自觉的发疼。还没等他想清楚,他的身体已经率先行动,把南安拉了进来。
他对南安的怀疑来自那个诡异的枪伤。那个枪手一直没有被找到,顾方叙后来深入调查过,如果南安没有替他挡那一枪,那颗子弹也不一定会照着他的要害去。
但是要把这一点当作怀疑的证据,还是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顾方叙面色暗沉地看着那个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脑海中思绪万千。
南安安静地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像刚入学的小学生。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顾方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陆重山打来的。
电话只响了三声便被挂断了,顾方叙得到这个暗号,明白这个电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他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当着南安的面把电话拨了回去。
南安见他要打电话,立刻就要出去,顾方叙却狠狠一拽,带他在沙发上坐下。
“......他在国外好好的,突然回来做什么?......这样啊......那你安排一个时间,我这边做东,给他们一家摆接风宴。”
顾方叙挂了电话,搂着南安不屑地笑了一声:“这帮没安好心的,这次回来一定没好事。”
南安循着他的话音问道:“先生,是您的对手吗?”
顾方叙有心要试探他,于是说道:“是我大伯一家,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跑回来了,嘴上说是挂记我们这些家人,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们每次回来都要在本家捞上一笔的。”
南安茫然地点点头:“我也不懂这些,只知道先生您不喜欢的话,就让其他的人出面也行啊,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开心呢?”
顾方叙笑着把他抱进怀里,说道:“他们都知道我在这里,我不出面总不适合。”
“也是......”南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方叙观察着他的反应,适时地说道:“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几天?”
南安一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转念一想顾方叙平常工作多,双休日都不会像正常上班一样休息,突然要带她出去玩,一定会耽误不少事情。
顾方叙一点儿不在意,说道:“之前我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工作不多,再说还有陆重山,没问题的。”
顾方叙都这么说了,南安当然答应了。
南安已经几乎三年没有接触过陌生的环境,突然能出去,他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整个一下午他都兴奋得不行,自己蹲在衣柜前面兴致勃勃地选衣服,虽说没几件,而且都是按顾方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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