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坏,还反复告诫乌大头:他不是你兄弟,他是个外人!
又过了几年,当乌大头喜欢上一个姑娘时,他开始理解了娘亲的处境。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对娘实在是不公平。父亲把白及接回来,是对死去的情人赎罪。但是对娘来说,这个孽种时刻都在提醒她父亲的不忠和欺骗。她心中有怨气,无论如何下不去。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非但没让乌大头疏远白及,反而令他更心疼跟这个弟弟了。白及的反应却总是木木的,仿佛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都不在乎。
终于,在乌大头成年之际,母亲为他张罗了婚姻。与此同时,母亲暗示白及:你也不小了,乌家堡留不住你,出去闯荡江湖吧!
白及一声不吭,点了点头。走出去,又折回来,问:我能喝喜酒吗?
母亲没有答应,实际上她根本不想让江湖人士知道乌家次子的存在。于是白及当天就离开了,走时只带了十两银子一身衣裳,没有向任何人告别。
乌大头得知后,与母亲大吵一架。追出三百里地,却四处茫茫皆不见。随身玉佩给树枝勾住了他也不察。乌大头找不到弟弟只好回去,却看到母亲在屋内独自拭泪。他立刻深感悔恨,向母亲下跪认错。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数日后乌大头迎娶娇妻,酒席上苍茫四顾,弟弟果然没来。乌大头在心中默默起誓,此生要对娘子从一而终,绝不重蹈父亲覆辙。
又过了数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位义盗。乌大头听闻了他事迹,不由心驰神往,想要结识这位侠义之士。义盗神出鬼没,乌大头自然难见其人,便多方打听。没想到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义盗突然来到乌家堡。
哦,不是来偷东西的。
义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乌大头面前,解下面罩,露出那张乌大头无比熟悉的脸。
那个人的表情还是木木的,一双眸子显得漫不经心。面对乌大头,他问:“你在找我吗?”
乌大头惊喜交加,激动万分地拉住弟弟,一时竟说不出话。
那晚,白及与乌大头温酒叙旧,彻夜长谈。翌日,白及不辞而别。乌堡主头昏脑涨地醒来,发现一只靴子找不到了。
“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他便寻靴子不见,沉痛地得出了结论。
在那之后,白及有时会来,却从不长住。乌家堡里更无一人知道他的身份。乌堡主无数次挽留他,希望他以二主人的身份回来,白及的回答永远是拒绝。
就这样,又过去了许多年。
其实在葬礼上,乌堡主还担心过白及会不会死守秘密,不肯将身份公之于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弟弟的身世恐怕就要被他带进棺材里去了。
结果白及根本没有出现。
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兄长。或许就连好友都算不上。
乌大头很心痛,很想去找他讨个说法。但这回也像当年一样,他怎么都找不到弟弟,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乌大头回到乌家堡,坐在自己的灵堂上,忽然觉得他这一生,其实并非没有遗憾。
有些事他做错了,有些事他做得还不够。
有些人他辜负了,也有人辜负了他。
可惜他已经是一缕幽魂,什么也做不了了。
……无常到底还来不来?
乌大头心中莫名感到不安。他在灵堂上转了一圈,立刻明白了不安的缘由——这里只有他的牌位,没有尸身。尸身已经被葬入祖坟了。
乌大头便飘向乌家祖坟。隔着老远,就听见一阵嚓嚓声。
待他飘进,他惊悚地发现——有人在掘墓!
而且,掘的还是他的墓!
但是这个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白及?!”乌大头失声大喊。当然,白及听不见。
此时的白及身着夜行衣,手握一把铁铲,正吭哧吭哧刨着乌大头的坟。大概是觉得热,他没蒙面罩。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不断地自言自语。
乌大头愤怒地斥责着他,未果。忽然想起那夜吓唬敛王之时,便飘到他身上去,想将他吓跑。
这一凑近,却听清了他的低语。
“你知道我抱着你的靴子自/渎了多少回么?”
乌大头惊得差点掉到地上去。
白及一下一下铲着土,时不时抹去额上细汗。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瞟着坟头,口中絮絮叨叨:“还有那块玉佩。你肯定不记得了,就是当年你追出来的时候弄丢的那块。我捡回来了。我试过把它塞进屁/眼里,很不舒服,后来就一直把它挂在身上了。有时候也会摸着它手/淫。我一直在幻想,你的腰和屁股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你那玩意儿有多大?你练武这么扎实,夹起来一定很紧吧。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叫你哥哥了吧。我倒很想听你叫我哥哥,哭着求我用力操/你呢。”
乌大头听得冷汗涔涔。白及当然毫无察觉。那双眸子不起波澜,缓慢地一眨一眨,说话的语气始终那么平静:“后来我也从你房里偷过几样东西,可惜你根本没发现,所以我就放回去了。你太粗心了。还有一次,我趁你不在,在你的床上自/慰。床铺都给我弄脏了,你居然以为是自己梦/遗。你到底是粗心,还是故意忽略我的存在?我还射到枕头上去了,我都想不通你是怎么自欺欺人的。”
乌大头浑身发抖地抱着头,痛苦道:“别说了……”
白及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乌大头一看,原来自己的棺材已经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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