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看了一部反映那个时代的纪实电影差不多。而我却听得泪流满面。村委会的几人看看我,很是惊讶于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们也不会往深处想,最多就认为我是一个多情善感,婆婆妈妈看了悲情电视剧也要流眼泪的女男人而已。所以见我这样,也没有人问我。
☆、卅三
我父亲简单的叙述完毕,那个为首的公安局人员说:“老同志,您说完了吗?您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特别是有什么重大的遗漏?……”
我父亲沉思良久,说:“没有。”
“那么,我问您几个重要问题,请您如实回答。”
父亲说:“好”。
“第一,您确认当时您开枪打死的是吴七,而不是其他别的人吗?”父亲肯定的说:“确定是吴七。因为当时全村子的人都在的。所有的人都认识他的。”
“第二个问题:您能确定您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吗?”
谁知父亲听到了这句话,突然面部抽搐,神情可怖,大叫一声,嘴唇哆嗦着说:“别问我!别问我……吴七……七叔,您原谅我吧!我该死……我对不住您,……您原谅我吧……”
“这是怎么回事?”公安局的人怔住了。其中有一个人安慰他说:“老同志,别怕。您安静点吧……”我越过人众,走到父亲面前,一只手抓紧父亲不住颤抖的手,一只手把他抱住,我感觉到父亲全身抖得厉害。说:“爹,爹,您别怕,啊?”
父亲抖颤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哭着说:“水山,我对不住你七爷爷。我对不住他……我不该那么残酷!你一定要把我背到他面前,我要当面向他赔罪!……”
我说:“好的,爹!您放心!我一定把您背到他面前,向他赔罪。请求他的谅解……我一定……一定……”
公安局的人见了这个场景,知道不能再问下:“现在去找吴七!”
我怔了下,知道这一下事关重要,他们要找到甫叔问话,我已隐瞒了大部分的情况,不知甫叔的回话能否跟我一致?如果不能一致,那后果又会怎样?想想真是叫人悬心!可是爹眼下这个情景,我又不能跟着前去。而且即使跟着前去,我也不能和他串供。这真是急死人了!
想想我就干脆横下一条心来——不管它!事已至此,是好是坏听天由命吧!
等到父亲完全安静下来,我就又伏侍好父亲躺下,对父亲说:“爹,您安心躺着。没事的。我去看看甫叔他们,啊?”父亲说:“你去吧,水山,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离开父亲来到村外,见到有许多乡亲聚在村口纷纷议论。有人就叫住我,好奇地打问。我简单地把我爹的情况告诉他们,就直奔山上而去。到得半路上,只见到村长一人急急地下山来,我截住村长就问:“山上的情况怎么样?”
村长说:“很糟糕。他们要带走二人。七爷爷不能走,要我下山去找滑杆和抬滑杆的人。”
看起来是真的很麻烦了。我们两人别过,立刻就拉开很长的距离。我来到山上,一走进石屋子,只见石屋子里异常的寂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甫叔已经被他们控制住,双手被带上一副锃亮的手铐。甫叔看到我,眼里是一种悲伤的神情。我也不禁伤心难过。谁能想到,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敢有什么表示。我心里本就怀着有鬼,心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却又怕一旦真如我所担心的那样。我和村支书做一块,也默不做声。
过了好大一阵,只见村长带了两人和一副滑杆到来。公安局的人叫那两人把七爷爷绑缚在滑杆上。一阵手忙脚乱,弄妥当了,他们说:“走吧!”
他们出了门,临上路的时候,稍微温和了些,对村干部们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带他们去调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会让他们回来的。”
我只盼着真是这样。我留意到,这些人始终没提石洞子的事,看样子甫叔和我的话没有穿帮。这就还稍稍令人暗自庆幸。
来到山下,村口围了很多人。见到二人被带走,谁都不敢做声。
待到他们去得远了,我立即就赶到岳父家去,小海已放学回家。我嘱咐小海,叫他回自己家去,照看爷爷。小海懂事的答应了。我也随后赶往县城而去。我想去县城找找门路,看能不能有办法帮到他们,最起码我能最快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
☆、卅四
我紧走急赶,来到镇上。还好,有开往县城的末班车才刚刚打火起动。在关闭车门的一霎那,我一步蹬了上去。当我把身子挤进车内,车上的人都为我捏了一把汗:“好险!只差一点点,你就被挤成肉饼了……”我朝众人苦笑一下,意思是说:这是不得已而已。
车到县城,下了车,站在大街上,只见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所见都是归家的忙碌的身影。原先在家时只想着来到县城,就能与甫叔隔得近些,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些,谁知到了县城,我却茫然不知所措——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无亲无故,眼见夜幕降临,连个投身之处都没有,更谈不上去见甫叔了——我该何去何从呢?
我有过在广东打工流落街头无处可去的尴尬经历,对于栖身之处,我倒是不大犯愁——我单身一人,在人家的哪一处屋檐下或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就能捱过一宿。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一个便宜点的小旅馆将就一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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