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之一就是将本来错综复杂的丝线解开,让他们各自平行,有各自的世界。因为人的思绪会在忽近忽远的拉扯中产生此生唯你的错觉,但他并不是你的,也并不是任何人的。
你拥有不了他,你有的,都是他给你的,他的欢笑,他的拥抱,他的泪水,等等,前提都是他所给予的。其余的,都不是。
他在你的生命里画了一个圆,无论那个圆再怎么大,也是有限的大,圆圈之外的,都是他自己的,那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仁波切又说:“那些带着世俗功利的人来到这里,看到的还是他们自己的面容,听到的还是自己的苦悲。若是带着一颗诚挚单纯的心,就不会随那人潮进退,不会去碰那些掉漆的经纶,更不会在那沾满污浊之气的磨光的地面弯下自己的膝盖。
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才错误地把他人的理想当自己的梦想,把他人的作为标禀为自己的参照。
活不出自己,活着又为何?”
我回味良久,当下释然。
第二天,我们告别仁波切和多吉,按照计划下一站是那曲,黄文问:“哥,还去不去了?”
我本打算在那曲的祂怀山下,将我送给门齐宇的那颗子弹埋在那里。看着黄文一脸担心的样子,我笑笑:“不去了,心已经去过了。”
我回头向远处眺望,那曲在远处氤氲出恢弘的光亮,我朝着前方伸出手抓了一把,捏紧拳头,然后松开,心想,这便是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梦想,现在一并还给你。
我终于知道一个月前我发着神经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要独自一人背负着我跟门齐宇的梦想走上西藏这条路。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我们的梦想来说,是一方净土,这里亘古不化的雪山,和凝重散香的厚土,便是给梦想留下的最后的风景。
我不是来寻找什么,我是来归还他给我们的宁静,和安详。从此以后,没有门齐宇的世界,除了偏置一隅的怀念,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远方的格拉丹东山脉一茬一茬地从白云深处冒出尖来,厚重的行囊将足迹化印在风雪之途。我望着远方,厚重低沉的婆耶呢喃从怒江湖畔,从念青唐古拉雪山之顶汇聚而来,我看见远方纯净的蓝色的天空中,门齐宇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背着吉他靠在北京东站的出站口,我看见他朝我挥着手,迎着阳光灿烂地笑着。我听不到他说话,只看见他的手指着远方。我擦掉眼泪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一抹朝阳正推开积云立在玉浦峰顶,敲醒大地之梦的第一扇窗。
(全文完)
☆、结束的话
写在后面的话
奥古斯丁说,每一个人的灵魂中,都有一种自在的力量推动着他去寻找自己的归宿,这种重量就是爱。
随我而言都是个意外的决定,但说是结束,也并非结束。
只是这一段感情在我的心里算是完整地画上了句号。
最后一个章节里我想表达的意思很多,但是写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重复叠加的思维弄乱套了,所以写完后我读了两遍,感觉每一段我都想走再往下走,可是想了想,还是罢了。
读不读得懂,不太重要了。
我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收尾,这部我写了近四年,我的大学生涯,我癫狂热血悲痛珍贵美好的青春,很多都浓缩在文字里。有时候我会从第一张打开看,看到一半我也会嘲笑自己,说,
——靠,当年你也这么矫情啊,还生离死别呢
——怎么当时那么喜欢用“吧”,这是起鸡皮疙瘩的节奏
——那么真挚热烈的情感表达,现在完全找不回了
等等等等,但每次都是看了十几章,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心里会立马背负当时的情感和回忆,说重不重,但是压在心里有点难受。
这本,其实也算不上整整意义上的,因为里面的人物似有若无,情节似真若假,但是情感都是可触可摸的,有时候我也会庆幸,这几年竟然码了这么让自己后来再看起来会起鸡皮疙瘩的文字。
我从青涩孤傲长成世故顽劣(某人还是会觉得我跟小孩似的),不是我辜负了时光,是光阴给了穿上了盔甲。
感谢你们听我看我絮絮叨叨这么久,每次看到你们的评论,我能感觉那个世界曾经有你们的目光驻足,足矣。
最后关于我的联系方式请看评论。
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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