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满树的姻缘,难不成是闹着玩的。
崖下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连钰拽着我的手,不犹豫半分,跨步就踏入悬崖外的云雾里。这不是殉情吧!可是没有坠落感,而是踏了实地一般。我们踩在云彩里一步一步往前走,复前行,云雾里出现了一座楼宇,牌匾上赫然是第一阙树老令几个字。不等我们扣门,便有两个画一般的童子开门走出门来应我二人进去,仿若知道我们会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中。
☆、红衣
我们来到树老令,里面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老头,就好像传奇话本里的月老一样。我问将与他,他却露出鄙夷之色,说与月老无半点相干,他说他叫作树老。
“嘿,这位公子小哥,虽说老仙我不是月老,但是看你的命相,这前世犯的桃花可是不少,你……呵呵……”
我本在悠悠然玩着折扇,听树老似乎知道些什么,一合扇子,抬眼,追问道“老仙,明说了罢,卖甚的关子。”
树老呵呵一笑,捏着胡子道“你看看你头上这头绳可不就是又一段孽缘麽。她来寻你了。”
“她?”
心下一惊,莫不是……想到那个一瞬间飘过眼角的红影,我转过身看了看连钰,连钰抱臂倚在大红柱子上,闭着双眼。仿若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眼和我对视,幽邃的蓝色眸子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么平静的看着我就莫名的安心,刚才的忧虑消逝无踪,微微对连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着树老“老仙,我想你知道怎么能解决这件事情,有劳。”
树老悠然自得的摸着白胡子呵呵笑。
我就知道ヘ(_ _ヘ)树老的笑不怀好意。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这没什么,可是,这样子穿新娘的而不是新郎官的衣裳算是怎么一回事?还好发型妆容省去没有,只是一块红帕子遮了去。
当我被树老派来的小喜娘牵着出来的时候,明显听到树老一贯的呵呵声里连钰的“啧”极富调笑意味。
反了反了,真的是气死本皇子了!我拉下红盖头,对树老和连钰怒目而视。
“老仙,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让那个女鬼解除诅咒?”
树老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我挑眉“哼,暂且信你。”
当我坐在通往忘川河的喜船上时,突然想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树老和月老不同是真的,月老给人牵红线,他直接就给人办婚事啊!这俩老头子可定是一家公司的,还婚嫁一条龙服务呢。(第二,我如今一个人坐在这喜船上等着女鬼来找我,绝对是被坑了。
走到喜船外面去吹着冷风,突然风加疾,头上的红盖头被吹的飞了起来,向更远的江面上飞去。我这才看到我已然离岸边有些距离了,河岸那方为了给我的“出嫁”营造气氛,本来枯寂的树枝上挂满了大红灯笼,可是合着这阴冷的河水还有漫川的彼岸花我感到的是诡异的妖艳。树下一袭黑衣的定是连钰,他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不随我一起?他可知道我现下心中的忐忑呢?树老好像在和连钰说些什么,可是不容我多想,因为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女子就那么倏尔出现在我面前。和淮官一起捉过几次妖,我知道这女子定然不是人或仙,但身上也没有寻常妖物的戾气,我有些摸不准她的意图。
她的长发不知长了多久,额上的碎发遮着眼睛,看不清神情,在忘川的波光里晦涩不明。没有血色的手指白如枯骨,她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却又停在离我几厘米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渴望太久远而有些讳莫如深。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求包养。(づ ●─● )づ
☆、琳琅 番外
小连钰和师父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了,这六年里每天都能看到师父在照一面青铜镜。那青铜镜模模糊糊,锈迹斑斑把师父一双好看的眼睛都照得模糊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可是连钰不满归不满对师父还是极其尊敬的,所以,今天正巧是中元节,自连钰记事起每年这个时候师父都会带着他去鬼市逛逛找白无常喝酒。
鬼市里面有很多好东西,人间有的没的鬼市里面都能看到。自然,连钰不是要去买那些人的心肝脾肺肾什么的鬼东西,他要去看看那些陪葬品里面的好东西,珠玉宝石自是最常见的。
连钰记得每次都能看到一个白面书生,在鬼头鬼脑里少有的人模人样自然让连钰很是留心,他摆着一个小摊子旁边一块板上墨水书着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连钰心想着,今年师父开始教自己识字了所以这一回可以去看看那块板上写的是个什么字。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连钰绷着的一张脸也有些笑意,这可让裕华贤者诧异了片刻,但随即也就释然地把本来就何需的笑又加深了些,牵着连钰的手施法往鬼市去了。
鬼市里面熙熙攘攘,沿着忘川一路延伸过去是一条阴街,大红灯笼迎合着彼岸花到处是红色,倒是热闹的紧。
抬眼就见街那头的小酒馆旁站着一个白衣裳瘦削的青年,转过头来正是白无常那张苍白刀刻出来一样的脸,本来很好看的轮廓愣是染上一层寒意,连钰哆嗦着拉着师父的手收紧了些
看到师父抬手跟他打招呼,白无常那本来紧紧抿着的嘴也露出一丝笑意。连钰不知怎地就有些不开心。所以,他跟师父说了句:
“师父,徒儿去那边逛街,一会去那酒馆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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