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前是孩儿犹豫不决,既要顾及您又要看顾明儿,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可惜我最终还是负了他,自这次入京看见曲大哥孩儿才明白,痛失所爱是何种滋味……父亲,您没了儿子还有这季府,可明儿……他什么都没有。”说到这里,季均缓缓的跪在季父面前。
“父亲,明儿……孩儿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既然下人寻不到,那孩儿就自己去找回来,本来想过些时日才与父亲说的……孩儿已经做好打算,待把府上和季家的生意安排妥当就和父亲请辞去找回夫郎。”
“你!季均,你是不要这季府,不要为父了?”季父颤抖的站起来,指着季均不可思议道。
“父亲,孩儿绝无此意,孩儿只是离家一段日子而已,孩儿向父亲保证,待找到夫郎,孩儿一定回家。”
“你…你这个不孝子!”说完,季父拂袖走开,周伯见父子二人闹成这样,也不知该如何规劝,见少爷仍跪地不起,于心不忍“少爷……您这是何苦?”
“周伯,去看看我父亲吧,父亲年纪大了……我不放心。”
“少爷……哎……”说完,匆匆赶去宽慰季父去了。
良久,季均才站起来,苦笑一声吩咐下人把厅里收拾了。不一会儿,周江领着崔先生来了府上,季均好生招待了崔先生,又送了些银票,崔先生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嘴上的一撇胡子笑得上下抖动,直说季少爷放心,这事定能办妥了,季均听了也不多言,只叫周江领着崔先生往王家村赶,这件事,越快越好。
且说王海回家把事情给王英这么一说,毕竟王明是王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多少还是不舍。
“当家的,王明毕竟…毕竟还是我们的孩子啊……这一断……我们可就……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那一千两你来还?早知道王明是个赔钱货,六岁的时候就该卖掉的!都怪你当初心软,你看看,这些年净给我惹事!现在居然敢偷夫家钱财了!断了好!断了省得给我惹麻烦,到时候没准耽误我们柔儿议亲。”
“可王明…不想是那样的孩子啊……”王英还准备说什么,看着旁边生气的王海和一脸委屈的王柔,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是啊,柔儿可还没议亲,这些年来,到底疼的是柔儿。
不一会功夫,王海就讲族里的老人和村里的里正请到了家里,正准备开口说话,周江就带着府衙季的崔先生来了,本来心里还有些疑惑的王海见到衙门里都来人了,也就彻底打消了。周江见王海还没开口,连忙把他拉到角落里,言明季少爷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些家事,只让王海说了个其他的理由和王明断绝关系,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王明拿了季府钱财,否则,这一千两还得由王海一家归还,王海听了连连说是,只当是季府不愿丢人,就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王明嫁去富贵人家,而今由失踪了,王海没有脸面面对季家,在这里和王明断绝父子关系。周江见了可笑,王海一家当□□都要立牌坊,可是让他大开眼界了,可少爷为了保住少夫人的名声也是……
断绝关系的文书很快就由村里会写字的书生立好了,村里的老人再盖个手印,王海一家盖一个手印,崔先生当个见证者,往后再随他去衙门把王明的户单独划过来,这样一来,虽然王明不在,但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见证了,王海和王明的关系总算是彻底断了。
可王海一家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明的户刚从王家村迁出来,马上就落在了季家。
当然这一切王海一家都无从得知。
自那日之后,季父就闭门不见季均,每次季均去叩父亲的房门,季父也不应,季均见季父还在气头上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安排下人用心的伺候好,别出任何差池。
而季均习这些时日也是忙的很,一方面要屯粮,以备不时之需,另一方面又在四处打听王明的下落,还得时时刻刻关注边防消息,虽然记忆中王明是去了边关打仗,可那时已经战起,而现在却并未没有确切的消息塞外已经开战,如此,这茫茫人海,季均又要到哪里去找呢?就算找到了……再像上一次那般来一次伤害,季均害怕……
这一日季均回府回得早,见府里似有客人。
“回少爷,是山上的主持前来化缘呢,与老爷是旧识,这会正和老爷在院里说话呢。”
旧识?父亲与之熟识的和尚便只有安智和尚,季均正想去看看,却在路上遇到了,安智和尚此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倒与那日季均见着的不太一样了。
“大师这就要走?可是季府招待不周?”
谁知安智并未回答,反而笑了“季少爷,这梦里滋味如何?”
季均见状便也没有耐心和他寒暄下去“安智大师有话便直说,何必和季某买关子。”
“哎……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气,哪像上次见到的,毕竟年岁不同……”
“既然大师都知道了,不知大师能否解小子心中困惑。”
“你的障,和尚如何能解?不过有个故事不知道季少爷有没有听听?”
“自然是有兴趣的。”
“古时有一人,名唤庄周,一日,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飘飘然,十分轻松惬意。这时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庄周。一会儿醒来,对自己还是庄周十分惊奇疑惑。认真想一想,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 ”
季均听后沉吟半晌“倒是个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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