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责任还是在那个活人身上。
然而,根据杨阳的说法。假设南郁城的推断成立,那么也就是说,除了那个杀人凶手以及它背后的生魂之外,很可能还有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取走了受害者的心脏。
可为什么南郁城不提出来?
想到这里,林珩抬起头看了南郁城一眼。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原本正在跟旁边人吩咐事情的南郁城忽然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的眼神,尖锐、深邃,像是洞悉了林珩的内心,一下子将他钉在了原地。
然而等他回过神再仔细去看,却又发现南郁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跟旁边的人低声叮嘱,就好像刚才的那一幕都只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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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再去一次白琴的家。林珩刚走过去,就听到南郁城在对旁边的人吩咐:我先带人过去,这里尸体运走,两个小时之内让法医交出尸检报告。说完回过头对林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你跟我走。我总觉得之前在白琴家似乎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林珩点点头沉默的跟着南郁城上了车。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了白琴家楼下。
白琴所住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幢筒子楼。
这样的建筑在大城市现在已经并不多见,拥挤的楼道和昏暗的光线让林珩行走在其中的时候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不适感。一想到白琴二十多年来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心中对她的同情不自觉地更深了一些。
白琴的家是在三楼,走道里并排着五户人家。但大多数的住户都已经搬走,房屋门窗紧锁,屋内空空荡荡。除了白琴与他父亲,这一层楼就剩下走廊尽头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守着旧房子不愿意离去。
白琴的家不大,统共只有六十平米不到。没有卫生间,房间里紧凑的摆着几件家具,林珩扫了一眼就有些诧异的发现:这个屋子里,竟然只有一张床。
林珩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房间虽然狭窄,但是倘若要另摆下另一张小床也勉强算有足够的空间。但他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周围还有其他类似于折叠床的东西。难道,白琴是跟他父亲睡在一起的?
白琴虽然是和父亲住在一起,但她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和小孩子的时候总有些不同,倘若这么大了还和父亲睡在同一张床上,未免有些不合情理。想到这里,林珩心里浮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单亲家庭的孩子往往对父母的依赖会更深,倘若白琴与他父亲关系融洽,同住一张床虽然有些尴尬,勉强也可以理解。但是林珩记得萧晴曾说过,白琴的父亲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嗜赌,时常殴打白琴,白琴也常常因为无法忍受父亲的暴力而偷偷溜出去几天不回家。
这样的父女关系,怎么可能会睡到同一张床上?
别想了。南郁城见他站在原地沉思,开口打断他:白琴和白允才两人之间有过不正常的性关系。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怎么措辞:准确的说,白琴从十三岁开始就曾经多次遭遇白允才的强暴。
林珩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南郁城:怎么可能?!
喏。南郁城递过来一本破旧的日记,翻开其中的某一页:她自己写的。
林珩一把夺过日记本,匆匆扫了几眼,心头大震。
白琴在日记里面写得非常隐晦,对于这种事情感到极度的羞耻和痛苦,但是由于内心实在缺少一个宣泄的途径,尽管可能会被人看见,但她仍然选择将事情记录了下来。
林珩不知道年幼的白琴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去写下这些内容,也不知道这个个瘦小的姑娘如何能够默默的忍受这么多年。
先别急着可怜她。南郁城冷笑着斜睨了他手中的日记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绕到房间的另一边去查看。
林珩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有些呆滞的拿着日记本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
虽然已经二十来岁,大学也即将毕业,勉强算半个社会人士,但林珩的生活环境一直以来都非常单纯。即使母亲的早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算是一帆风顺,许多灰暗龌龊的东西他都没有接触过,因此当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挣扎着生存,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的目光无意识的在房间里游走,脑子里有些混沌。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腰捡起来,是一封薄薄的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说明,林珩迟疑了一下,将它拆开:
不管是谁,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的人生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在很多年以前我就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我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我腐朽的生命里一束清澈的光。
然而,上天对我如此残忍,连我想要一直看着他的小小心愿都要剥夺。
我患了癌症。
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医治的必要的。我也没有钱去治疗。对于死亡,我从来没有畏惧,还有什么会比像我这样活着更糟糕的呢?死亡也不过如此罢了。
唯一舍不得的,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看见他了。
我必须要将我的感受告诉他,必须要让他知道我曾经那么深刻的喜欢,不,是爱着他。
哪怕是死,我也一定会带着对他的爱下地狱。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重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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