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手指却已紧握成拳,咯咯轻响。
下一瞬,足底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却灌入耳膜。众人正忙着掩耳,便见海镜在台上滑出几尺,堪堪停住身子,而他的袖中竟探出两条白色绸缎,另一端正绑于月姝烟腕上。
只听“嗖”的一声,那两条白绸自月姝烟手上脱离,簌簌缩回海镜袖中。海镜不由捂着心口长叹道:“还好让游眉教了教我如何以内力操纵绸带,否则刚才就危险了。”
月姝烟面露惊诧,须臾又翘起嘴角,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为了对付我,用了与我同样的招式,真是有意思!”
“我也只是依葫芦画瓢罢了,真正功力可不及月宫主一半。”海镜揉了揉手腕,笑吟吟道。
“嚯?这可不一定,究竟孰优孰劣,我们就来比一比吧!”月姝烟的笑容已充满兴味,双臂一展,犹如飞燕翱翔,直扑海镜而来。
海镜眼光一凛,双手方抬起,月姝烟已落至眼前。她两臂一挥,攻击便如骤雨般落下,直往海镜周身要害而去。海镜也凝聚所有注意力,一一接下月姝烟攻击。
二人速度极快,众人见到残影的一刻,下一招已然出手。台上虽不闻兵刃交接之音,却是劲风阵阵,招式如雷,光影幻化,肃杀之气盈满天地。看着这不分上下的肉搏战,人群中不觉爆出声声惊叹,有人甚至搓手舔嘴,心神激荡,似乎也想上台打上一场。
数十回合之后,月姝烟终于寻到海镜破绽,一矮身形,自他肋下穿过,双掌直拍对方背后。海镜却似是早已料到般的撤步,回手一拧,握了月姝烟手腕,将其甩出。
见自己直向台边山崖撞去,月姝烟一咬牙,双膝一曲,以足底蹬上石面,反借力弹出,势如惊虹贯空。海镜见她来势汹汹,忙交叠双臂格挡,便觉一个重重力道压上手臂,令他连退几步。
月姝烟在他退步之时,凌空一翻,稳稳落地,继而一记飞踢扫向海镜下盘。海镜措不及防,一击倒地,仰首便见月姝烟右腿再度踢来,忙将手臂一挥,放出白绸,绑上台边树干,将自己“刷”的拉开。
月姝烟一脚落空,笑着瞥向海镜,“哦?才学了没几日就能运用自如了?很不错嘛。”
“月宫主,过奖,我不过班门弄斧、布鼓雷门罢了。”海镜眨眨眼,调笑道。
“那么,就让我再教你一种用法吧。”月姝烟也笑着回答。随着话音,黑绸如梭蹿出,直扑海镜脚踝,猝然一绑,将他向月姝烟拉去。
海镜一骇,收回白绸,手腕一旋让其飞向月姝烟,却不料月姝烟一把拽住白绸,顺势一拉。
海镜直飞至月姝烟跟前,堪堪站住脚步,垂着眼帘望向月姝烟,仍是满面堆笑,“月宫主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我贴得这么近,对你我的名声可不好啊。”
“呵,到现在还不忘耍嘴皮子?”月姝烟轻轻一笑,提了膝盖便向他小腹击去。
然而此时,海镜竟已先出一掌,贴至月姝烟腰际。月姝烟神色一敛,千钧一发之际向后撤开身体,飘扬的黑绸迎上海镜手掌,竟被掌风撕得粉碎,如飞絮剪玉细细飘下。
月姝烟不觉拧眉,已知海镜内力极为深厚。她方站定,便见海镜纵身掠出,右手成掌,直向自己胸膛拍来!
凌厉掌风割面而过,海镜人还未至,攻击已令月姝烟心感窒息。她咬了咬牙,情急之下,只得催动内力,抬掌相迎。
只听“啪”的一响,手掌相撞的一刻,两道内力便如相撞的海潮,急速向外翻涌,一bō_bō荡入人群。一瞬间,众人被震得屈膝一跪,有人甚至捂住心口低吟不止。四下木叶狂摇,枝叶纷飞,滚滚如惊雷奔走,漫卷如飞雪迎风。
天幕之中,阴云四合,遮蔽日光。凛凛风声穿空而过,将飞舞的树叶卷得更为癫狂,林中飞鸟也喳喳而起,扑翅飞向天际。四周肃然杀意仿佛将空气凝固,又在其中掀起狂风大浪,让所有人在无法呼吸之时,血脉奔腾,心惊肉跳。只刹那时间,竟如度过了千万年般绵长。
待众人自这汹涌内力中解脱,回神之时,两道相碰的强劲力量也令海镜与月姝烟身子一震,似是被一只手当面推出一般,向两侧贯空飞去。
但闻“轰”一声响,月姝烟撞上台边山石,竟陷入其中,碎石伴着落叶洋洋洒洒,跌落台面。而海镜直直飞出台外,“砰”的落在地面,激得尘埃飞扬,如雾霭般弥漫。
幽冥谷的人均看得瞠目结舌,双眼盯着海镜落地之处,一动不动。风相悦却安心地一笑,趁着无人发现,回身向豁口处走去。
只因他知道,海镜没有输,也如愿远离了盟主一职,远离了权力纷争。
豁口外,乌思玄正倚着石壁。听见脚步声,他耷拉起眼皮瞧向风相悦,“赢了?”
“没有。”风相悦淡淡应道,“走吧。”
“没赢?难道他输了?”乌思玄一怔。
“也没有。”风相悦的语气依旧淡如止水。
乌思玄挠了挠脑袋,追在风相悦身后,“哎哎,你什么意思啊?快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此时,山巅之上,月姝烟落上台面,艰难爬起,按着胸膛不住咳嗽,额角流下一丝鲜血。她踉跄几步,又强迫自己站稳,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刻以内力护体,才算保住一命。
她微微调整呼吸,将目光移向海镜,便见他正自滚滚尘埃中站起,掸着衣上灰尘,向自己徐徐走来。
海镜在台前站定,冲月姝烟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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