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看不出本色的道袍,油光锃亮。说话的时候嗓音洪亮,全村人都听得见。
另一个较白云矮了一个头,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常年穿一件浆洗的干干净净的灰布道袍。对人都是和和气气带着笑的,不像那白云凶巴巴脏兮兮的模样,村里人都喜欢他,对白云有些惧怕,白云唤他飞沐。
白云观里供奉的不是三清祖师爷,也不是什么成名的仙人,而是一尊如真人大小的雕像。那雕像身上的衣饰雕刻的极是华美流畅,剑眉朗目,鼻直口阔,端的是一派神仙般的模样,只是是个光头,在这道观里看着有些诡异。那雕像栩栩如生,有许多人竟误做真人看待。
观内只有白云和飞沐二人,村里老人说,那二人从他小的时候就是那模样,而那老人的爷爷说在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他的爷爷也说就是这样,没人知道这二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白云观后山下有一座黑水潭,潭水漆黑如墨,不生鱼虾,村里人俱不敢靠近,说那潭里有妖怪,潭中之水有毒,因有人喝过后全家人都不记得了。
那白云道人若有人找他做法事,他便出去,没事的时候常常在潭边一坐就是一天。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又过了一天了。”这时候那飞沐的眼神就变的黯淡。
陈官村自打官生在棺材里出来,可是让人们做了几年的话头,打那以后就再没发生过什么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大事。
可是几日,村民们又有了话头,他们说的是一个叫繁季的人,这繁季的到来陈大牛是这么说的。
陈大牛道:“那日我去山上打柴,就听见轰轰的水声,我寻思咱们这也没有大河呀,哪来的水声,我顺着水声找过去,黑水潭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哗哗的往上升,就像是那么粗,那么粗的一个。”陈大牛比划着,“比大缸那还粗的一个水柱,你们说,那水潭就那么大一点,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呢?”
黑水潭边,巨大的黑水聚成了水柱,不断的升起落下。潭水猛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水柱,水柱的上方赫然托着一口巨大的黑棺。
陈大牛死死的盯着那黑棺,只见水柱缓缓落下,黑棺静静的浮在水面之上。须臾,棺材缓缓的打开,一抹微光在观内传出,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棺内向外飘散。随着棺材的缝隙越来越大,亮光也越来越盛,香气就越浓郁。
陈大牛呆呆的看着水上的棺材,唯恐错过了什么,棺材打开,一个人在里面缓缓坐了起来,扶着棺壁站立起来一步跨了出来。陈大牛紧张的看着,傻了眼,这人咋不怕掉水里去?他连忙喊道:“夫子,小心脚下。”在陈官村,夫子就是村民们对外人最尊敬的称呼了。
那人听了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差点笑没了陈大牛的三魂七魄,他傻傻的站着。这人可真好看,一袭淡青色的长衫,映出颀长的身形,腰上配着一块五彩的玉佩。漆黑的长发飘散在背上,发丝飞扬,长眉斜插如鬓,幽深的眸子,仿若深潭。那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唇,都是那么好看,今晚得跟自家婆娘说,自己见到了一个神仙一样的人。
那人看似优雅的一步就自棺中迈到了地面上,站在了陈大牛的面前。陈大牛的耳边传来了天籁一般的声音,醇厚优雅,当然他不懂天籁是什么,可是他就觉得这声音可真好听,人好看,说话也好听。
那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大牛痴傻的看着繁季,在他问道了第五遍才回过神来,擦了一把口水道:“这里是陈官村。”
“陈官村?”那人念了一遍,忽然笑了,如阳春三月的风吹在身上,他道:“是因我沉棺在此吗?”
陈大牛不懂何意,只懵懂点头,那人看了他一眼,笑的更盛。回身挥手,只见那棺材缓缓合上,那人手轻轻往下一点,一道亮光打在棺材之上,棺材缓缓下沉,须臾没入水中不见。
陈大牛目瞪口呆,这个长的神仙模样的人,力气可真大,隔这么远就能把棺材按到水下去。他没想过,不是人家力气大,是他的脑子糊涂了,那棺材在水面不按一会儿也会沉下去的。
那人看棺材入了水,打量了四周,问道:“这里可有道观和寺院?”
陈大牛道:“寺院没有,道观倒是有一座,就在上面,夫子请随我来。”
那人点头道:“有劳”。那人倒背了双手在陈大牛的身后去了白云观。
陈大牛带着那人去了白云观,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人,陈大牛道:“就是这里了,道爷们一定是有事出去了,您稍等等,他们最多不过三日就回来。”
那人点头道:“无妨,我在此地等他们就好。”
陈大牛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那人,眼看着日头要落下去了,才想起自己还要打柴,这才忙跟那人告辞,匆匆忙忙的去山上了。
白云和飞沐果然如陈大牛所说,在三日前回来。
那人正坐在院子里,手托着下巴,长发散在肩上,眼目微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白云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抬眼看了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
飞沐凑到了近前,待看清那人惊叫道:“繁季?”
那人歪头问道:“繁季是谁?”
白云和飞沐对视了一眼,皆在自己的眼里看出了惊骇,这人怎么回事?这人的气息温和,眼角眉梢透着慵懒的意味,面目柔和,嘴角含笑。哪有记忆中那人的凌厉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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