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的垂搭着在眼底投下暗影。另一个靠在墙边静默如雕,他们都在等待那扇禁闭的门上红灯静止。而这样静止的等待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
手指插进发丝里,全策怔怔的望着地板……袖口,衣领,到处都是血迹,烫得他眼眶刺痛……
不知道他是怎么将那具越发冰冷的身体抱进手术室,一地的血迹就像他们之间的一路前尘。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在松开手的一瞬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漫上心头……在关闭手术门的刹那,他甚至有种不会再看到这个人的念头……直到现在,心口猛烈的跳动还在持续,也许是医院走廊的阴森,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他抑郁沈闷。
“该死!我早该知道他有求死的念头!”一旁的许池愤愤咒骂着,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他分明感受到倾澈的绝望和无助,在房间里他对他说的话不就是最好的预示吗?倘若他没有出去的话,也不会让他一个人,不会出现这种事。
“求死……?”
全策回味着这个字眼……陌生恐怖,却又如此熟悉。
原来,他是如此奋力的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三年里,他以为夏倾澈只是顺从,逆来顺受的接受自己对他的一切安排,他看到他眼里的恐惧和悲伤,那些沈重得不能再沈重的东西都不曾让那个人崩溃的选择求死来解脱……他也曾好奇过,以为至少他应该费劲心思的想离开这里才对,结果,出乎意料。他一次也没有,没有想过逃离,没有想过反抗,虽然痛苦但是仍然倔强的活在他眼前。
听辰说,她进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许池的药箱散落在地上,而她在那些东西里看到被染上了血的剪刀,那是药箱里唯一算得上利器的东西……懦弱的他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把自己伤得如此深,深到非得血流不止不可。
或许他的本质就是倔强的,只是他的逼迫让他自卑谦逊,如今通通爆发出来换作他手腕上绽放的叮咛,美丽的惊心动魄。
“这下,你满意了。”许池望着座位上的全策,语气里多是无奈和叹息,“如你所愿的,他终于是要解脱你了。”
他说‘解脱’,这是种解脱,一场悲壮华丽的逃离……而这是他想要的吗?他高兴吗?他如释重负终于摆脱这个累赘了,欣喜若狂吗?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一直沈默不语的等待着那个红灯关闭……
许池不知道此刻男人沉默的面孔之下的颓然。不是不痛,不是不震惊,不是不后悔……而是根本就来不及…来不及他就先比他做了决定…第一次夏倾澈比他坚强。
*****
半个小时之后手术灯终于灭了。伴随着医生的出来,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躺在同样洁白的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手腕上包着厚实的纱布,隐约可见点点猩红,擦着针头的手背早已起了紫癜,若不是毯子下微弱的起伏全策甚至找不到他活着的证据。
许池开口询问,
“情况如何?”
“命是保住了。只是……”医生看了看眼前两个男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有话就说!”全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他此刻哪有心情听这个医生支支吾吾个半天。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同时问到了两个人,各自思考着这个看似简单却格外尖锐的问题,顿了顿,再开口时又是惊人的相同,
“哥哥。”
医生到是被这两个人的默契吓了一跳,不免有些怀疑却又只能点到及止的猜测,换上了语重心长的口吻,看着他们,
“是家人就好,希望你们以后费心一点照顾病人,……他身上有许多淤青,新的旧的伤口也很多……是被人虐待过吗?那孩子看上去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有轻生的念头,我想你们也该好好想想他今后的生活。“医生说得很直白,两个大男人哑口无言。全策放在裤包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森森刺痛。
“是,我会注意的。”许池瞪了一眼全策。虐待,呵!说得好。这都亏了这位变态哥哥。而始作俑者却至始至终沈默不语,是在自责吗?可能吗?
刚才听他竟然对医生说他是倾澈的哥哥,还真让许池吃惊,这个人是觉得于心不忍了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
“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等他醒了千万不要再刺激他,我还是那句话……后期的康复还是得靠你们家人朋友的细心照顾。”医生语气中肯,仿佛看出了些端倪。
谢过医生,两人随着护士到了病房。上面写着‘夏倾澈’叁个字,熟悉又陌生。
病房里被打整得嗅不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让全策很安心。尽量把这当成是个普通的卧房,夏倾澈只是在一个及其普通的小床上睡着了,比往常更沉更沉的睡着。欣许只有在梦里,世界才是安宁美好的。
像这样拥有大把时间欣赏他睡容的时间并不多,全策站在床边俯视着没有血色却依旧精致的脸庞。嘴角还留着浅浅的痕迹,之前他用了多大力气全策最清楚。大概,除了这张脸外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肌肤了吧。受过伤的地方不计其数,好了又伤,伤了又好,周而复始。尤其是那只左手,记不清那些针管在光滑的肌肤上插入了多少次,然后取出后手背就会肿得老高,可是他从来都没喊过疼。对了……他好像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怕疼,就算被开水烫,被针管扎,他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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