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六岁而已。
可现在这脆生生的声音却让轿子外的人不敢露出半丝轻视,他们都知道,那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都已经办妥了,只是……”那人迟疑了下,又怕轿子里的人不满,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您书写的劝降书真的会有用吗?”其实那人更想说,要真是个给点好处就投降的人,那姜城也无法坚守这么长时间了。
轿子里的人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猜想,“咯咯咯”怪笑了几声,“我不需要他投降,我要的不过是,城内乱一段时间。”轿内的白魄也不去看轿外的人影,只拿着根竹节拨动罐子里蠕动的小虫子,看被拨动的虫子已经愤怒的顺着竹节爬了上来,一把撤开了手,伸了下懒腰,漫不经心的嘟囔了句,“人心啊。”
“告姜城守将书”写的很简单,就是劝降姜城守将,并且许了一大堆好处,可信中却半点没提让其他人投降的事情,句句透着要全部杀绝的味道。这样一份书函会让姜城的其他人瞎想什么,人心最怕互相猜忌,就算不能让姜城乱太久,只要乱一下子,对于白魄来说,亦够了。
之后,北疆军队稍稍放缓了攻城的节奏,果然,姜城里压抑着的猜疑爆发了,虽然只是让城内乱了一下子,可他们却再也没有机会重整旗鼓,因为,一个血蛊,正式拉开了北疆屠杀的序章。
眼前这个瘦小的少年,便是当年姜城那守将的儿子么。白魄收回了散乱的目光,眼中带出丝感叹的味道,五年前,若不是他那封书信,若不是他最后施放的那个血蛊,或许,姜城不会破,那么,这个少年的生活也许就会两样。
“你多大了?”看少年的眉眼,还很小,可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年了,白魄有些无法想象。
“十七了。”
“那你身上的那些斑块是。。。”白魄觉的自己有些问不出口,可对面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的羞涩和隐瞒,语气淡然道:“在这地方,做这种事情,只要能活着就是奢求了,就算有病,也不会有人给你看。”堂堂将军之子,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却这般。
白魄突然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联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就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目光快速在帐内打量了几圈,又压抑下了恐惧,轻声问道:“做这事情,他们,那些士卒们,什么时间会来?”
看着对面表情带上慌张的小峰,蒋月浪突然就觉的眼睛酸涩,当年的他也是这般什么都不懂,直到噩梦般的苦难降临到自己身上,现在对面的小峰,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
“每个月,军妓营会对外公开三天。”“三天。。。。”白魄喃喃自语几遍,突然惊问,“这军营六十万人,三天。。。”
“只有每月有功的将卒能进入。”蒋月浪很清楚那三天代表着什么,有多么残酷,哪怕他只是想到每月的那三天,都会无法克制的颤栗,所以他只能用最干涩的声音给自己这个刚认识的伙伴一个提醒,“不要反抗,否则痛苦会加倍。”
不要反抗?让一群男人强~奸自己,这可能吗?白魄突然狠狠的一拳捶到了地上,“你就没有想过办法?”瞥眼看了下周围,其他几个少年依旧如同死了般动都不动一下,白魄也就压抑着声音问到。
“逃不掉的。不要去尝试,五年来,我看到太多人被抓回来后,在我们面前处死了。”讲起昔日那些同伴,哪怕心已经变的麻木不堪的月浪还是带上了丝悲痛。
束手待毙吗,这若会是白魄的性子,那么他当初就不会从汪硕那里逃离,现如今到了这里,他就更没理由去那么做,“你知道,沐子白在哪吗?”不怪他直接开口这么问,小浪他们做这种事情,平常知道一些消息也是正常的,总比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明白的好。
“听说南隅刚割给大周的地方有些骚乱,大将军带队过去了。”虽然不知道新来的小峰为什么会问大将军的下落,但月浪还是选择坦诚相告,毕竟,这对他也没有伤害。
“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管了,白魄定了下神,目光透出丝决绝,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哪怕说出自己是玄宗长老,他也得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娈奴,他想都不会去想,就算他生命至上,也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苟延残喘。
“不太清楚,按照以往大将军平叛的速度来看,最多五六天,应该快回来了吧。”说实话,月浪也不太确定,他只是个性奴,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只能对比以往。
“那离这个月的军妓营开放日还有几天?”白魄也顾不得去照顾小浪的心情,直接开口询问,“快了,还有两天。”那每月的三天对自己来说,无疑是闯一次生死关卡,哪怕他现在过的浑浑噩噩,也不会记错那三天的日子。
“来不及了。。。。。。”在接连问出一大串问题后,白魄嘴里呐呐了几句,双眼中渐渐透出丝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处境
其实,在蒋月浪眼里,林青峰是个很奇怪的人,家破人亡,自己又被流放到这边界之地,还被囚禁在了这里,可他却只在初来时,显露过慌张,在接连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后,又安安静静的自己呆着去了,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未来的日子。
但其实,在他眼中平淡冷静的白魄现在远不是他想的那般,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充斥着各种想法,一会想到路上来的时候,那些官差特殊的照顾,一下又想到,军营里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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